公主今天和离了吗(4)
宋湘宁无奈地将手中的请帖随意翻了翻,随后便瘫倒在小榻上,耍赖道:“我不想去。”
娘娘总是这样,生怕她嫁不出去似的,一有这样的活动就催着她去参加。
可她好歹是个公主,每每大张旗鼓地过去,那些王孙公子们见到她都跟见到什么似的,恭敬的不得了,他们拘束,她待着也尴尬。
是以,皇后这次说的什么诗会,她是一点也没有兴致过去了。
皇后推了推她:“真的不去?”
宋湘宁回答地干脆利落:“不去。”
皇后也知道最近催她是催得有些紧了,这事还是不能急,于是便把那张请帖给收了回来,只是颇有些惋惜地叹道:“你若是不想去,那便算了吧。只不过我听说今年的文状元也会参加,你不去看一眼他的风采,倒真是有些遗憾。”
宋湘宁猛地从小榻上支起身子:“您说谁会去?”
皇后没有察觉到宋湘宁的失态,顺着她的话回道:“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咱们大周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啊!你之前不是出宫去看了他游街吗?”
宋湘宁猛地伸手,将皇后手中的请帖给抽了回来,笑得一脸乖巧:“上次看得不太真切,我这次再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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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宁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不会和那位状元郎有什么交集,可是在听到他要去诗会的消息之后,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去看一看。
她已经想好了,就只是去看一眼而已,毕竟沈诀的才华,她只是听旁人提起,却从未亲眼见识过。
想来,到时候在诗会之上,他必定能力压群雄吧。
宋湘宁握紧了手中的请帖,竟隐隐有些期盼那天的到来。
在宫中的日子总是无聊的,宋湘宁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了诗会来的那一天。
锦心和言笑早知道这一天可以出宫,也都兴奋的不行,一大早便起来要为她梳妆。
可宋湘宁却一反常态,叫她们拿了样式简单的衣裙换上,就连发饰也不肯多带,只说越简洁越好。
言笑还有些不解,毕竟她们公主以往出门可都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
宋湘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有说话。
倒不是她不想打扮,实在是她以往的经验都太过惨痛,她断不能再重蹈覆辙。
以往她以公主的身份去参加这些场合时,无一不是被人巴结奉承,小心谨慎地对待,弄到最后大家玩得都不尽兴。
所以这一次,她就悄悄地过去,越不起眼越好。
南塘镜门口的小厮是只认帖子不认人,宋湘宁将请帖呈上去,他辨别了真伪之后,便放了她进去。
里面已经来了不少公子小姐,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相互谈笑着。
宋湘宁的视线四处环绕了一圈,没有看见沈诀的身影,不免有些失落。
她登上小桥,走到河渠的另一边,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人群三两结伴而来,宋湘宁翘首以待,终于见到了自己等候多时的身影。
沈诀今日穿了一袭白衣,更衬得整个人气质清雅。
他身边围了好些个公子,不知在与他交谈着什么,想来应该也是在恭贺他得了状元。
宋湘宁远远瞧着他,看不大清楚他面上的神色,但她想,他此刻的神情一定很平淡就是了,毕竟那日游街的时候,那么多老百姓对他赞不绝口,也没瞧见他露出一丝欣喜得意之色。
沈诀就这样被人簇拥着,在上游的某一处落了座,宋湘宁看着,不免着急起来。
方才她为了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就特意坐在了下游,现在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就只能看见沈诀一片白色的衣角,连他的声音都听不见,更别说看见他的人了。
她今日本就是奔着沈诀而来的,若是就这样憋屈地待完诗会全程,那可还得了?
宋湘宁当机立断,拉起锦心和言笑就朝上游走去。
但她到底不敢做的太明显,只找到一个中上游的地方,能够看到沈诀便是了。
谁知她才一落座,便听得右侧方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公主殿下?”
宋湘宁的心猛地一紧,生怕别人也认出她来,连忙将食指竖在嘴边:“嘘……”
等她定下心来,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才见过面的秦婉若。
秦婉若瞧见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再看她今日的衣着,大抵也猜了出来她不想被人认出,于是便止了声音。
宋湘宁倒也不奇怪会在这里见到秦婉若,她素来是京中最有名的才女,来参加这种诗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不过坐在她身边,宋湘宁还是有些头疼。
自己的诗作是什么水平,她再清楚不过了,有秦婉若在一旁做对比,她的那些小把戏就更上不得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