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们回家+番外(250)
芸娘好似看见屋里还有动静,隐约有个身材健硕的黑衣人,那定然不会是先生。
奈何还未看清,安歌便不耐地转身进屋。
这般着急,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芸娘心里寻思。
眼见门就要关上了,芸娘忙一把抓住安歌的袖子。
轻蹙娥眉,半是嗔怪地道:“安歌妹妹怎么也不拦着?先生的身子哪撑得住?”
“没人碍眼,他自然会好好的了,芸姑娘不必担心。”安歌冷笑了声,淡淡地答道。
天下怎么有这般厚薄无耻的女子?
芸娘委屈低头,看着真是楚楚可怜。如果不是还咬唇含恨,那戏就算做足了。
抬眸,泪水玩玩在眼底打转,万分自责地说道:“是芸娘不好,提起了故人往事,才引得先生伤心过度。”
安歌含笑看着她,就如在看那跳梁小丑。
芸娘紧紧拽着那衣袖,低声祈求:“安歌妹妹,可否让我进屋等先生回来,好让芸娘亲自谢罪。”
“那倒不必了,先生忙得很,没空理会。”安歌甩下这么一句,随即“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任那芸娘在风中凌乱。
安歌一脸嫌弃地回头,那表情如踩了狗屎一般。
“她是?”萧烨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又触怒了安安。
“同我抢食的苍蝇。”安歌盯着秋月白,笑了笑道。
萧烨愣了愣,又瞬间明了,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安安这比喻倒是贴切。”
这边话音方落,便又听安歌突然大叫了起来:“秋月白!”
VIP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
安歌这平白一声吼,不只是萧烨被吓了一跳,那白衣也是脸色唰地变白,两人皆是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安歌。
安歌抛下手中的脏衣,大步地冲向那白衣,一把夺过食盒,动作迅速不带丝毫犹豫。
怒气冲冲地瞪着那白衣,不满地道:“为何还吃月饼?”
明明昨夜才积食难受,可这食盒几乎已经见底了,显然是又吃了不少。纵是再喜欢,也不至用近乎自虐的表达方式。
萧烨显得十分惊讶,那白衣仿佛中了魔怔停不下来一般,还麻木地往嘴里塞。
待他细看,只见白衣额前起了层薄薄的细汗,眉头也紧蹙不展,像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
“有点苦。”秋月白无头无脑地低声说了句,失神地看着手中最后剩的小块饼。
“怎会?母后做的红豆馅都是甜的。”萧烨惊呼了出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摆出一副要与那白衣理论的模样。
安歌也是愣住,月饼哪有是苦的?从怀中食盒里拿一块,咬了小口。细细咀嚼,绵软甜腻充斥着味蕾,笑了笑道:“甜的。”
“你听,一点也不苦。”萧烨指着安歌,就如是有了战友的支持,顿时底气不足。
而那白衣恍若未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想着……
他有生之年,现也勉强算是尝过娘亲做的饼,如此也就圆满了。
可为何,会觉得那么地苦?
同昨夜歌儿做的月饼完全不一样,是很苦涩的味道,如同他与那人稀薄的亲情。
安歌也未察觉到不妥,大概以为是那白衣胃不好所致,又或是早上喝的药太苦,吃什么都觉得苦。
低低一声呓语:“是苦涩的……”
苦酒入愁肠,不消浓愁反更愁。
宫墙深深,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来,又有多少人难忍寂寞想出去。
无可奈何,天总不随人愿。本无心争位,只想做那闲云野鹤。可如今却困在宫墙,站在权势顶端,高处不胜寒。
携酒水榭边,听鱼声唼喋,数残荷二三。举杯无人对饮,孤家寡人一个。
酒量极浅的帝王,才酌几口就有七分醉意,没了那高高在上的威仪。只是安静地看着,夕阳又一次慢慢地溜下小楼。
醉眼朦胧,隐约见有白衣而来。笑道:“莲衣,你回来了。”
他孩子气地拉住那白衣袖,底喃:“朕就知道,你不会背叛云泽。”
“陛下醉了,臣妾扶您回寝宫。”是女子柔柔的声音,是女子纤细无骨的手。
不是莲衣。
柔嘉帝努力地睁着迷离醉眼,凑近地瞧了仔细。唇边笑意更浓,环住女子的腰肢,欣喜道:“是锦儿啊。”
那身着素裙的女子,扶着他重新坐下,伸手拿走了酒坛,轻轻放置一旁。
那醉醺醺的帝王,突然间眉头紧蹙,自嘲言道:“也对,莲衣不会回来了。他该是恨朕,恨君家。”
所谓酒后吐真言,柔嘉帝高深莫测,谁能猜透帝王心思?纵是枕边人,也从未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