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122)
在反复被他怀疑羞辱后,饶是一向温润的她,也没了这样的好脾气:
“一个人落满不该成为出口伤人的理由,我的孩子不是野种,翟沐言才是野种,他才是死有余辜!”
“就算是我去小叔那报复你又如何?我告诉你,你不光没了儿子。明日我同小叔说,叫他请一道圣旨,叫翟沐言的妻儿一同陪葬!”
翟沐言彻底失去了理智,朝她扑了过来:“贱人!我杀了你!”
“我这就杀了你,给我儿子报仇,再杀了江启决和皇上!”
江时雨躲避不及时,被他按在了身下。她努力挣扎,却挣不脱。自打她上回小产未得到很好的休养,底子便越来越差。
嫁进相府以来,曾为了在这站稳脚跟,抱紧老爷大腿,而收起了那些刀剑,陪着文官夫君读诗词歌赋,红袖添香。
翟沐言宛如濒死的人,临死前欲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让他的娇妻美妾陪着自己一起走。
江时雨被他死死按着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绵密的拳头往身上招呼。
鼻血流下来,鼻梁险些被砸塌,眼眶淤青,眼角流下眼泪来。
在他醉酒晃荡的片刻,江时雨得以喘息之机,从他身下寻了空隙挪了出来。
腰部传来剧痛仿佛折了一般,抓着椅子腿爬起来,捂着小腹向外面跑去。
翟显亭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同时重重摔倒在地。
她不知他是真的醉了,还是趁酒装疯,发泄着因为嫉妒她跟小叔上床、并且珠胎暗结的怒气。
她拼命挣扎,终于将脚从他双手环抱住挣脱开。
头也不回的便外跑去。
她觉得自己一定受伤了,不然不会觉得眼皮和脚步这般沉重。
翟显亭见她要跑,不肯放过她,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距离相府大门太远,脸上传来剧痛,她知道自己如今这般模样,准是难看。
也许脸已经肿了,不知该怎样出去见人,只道家丑不可外扬。
犹豫之下,翟显亭已从身后追了过来,她慌忙躲闪,以背紧贴墙壁,就近闪进了手边的屋子里。
屋内的男子睁大眼睛,跟她对视一眼,才往外瞧,看见老爷追了过来,准备出去听老爷有何吩咐。
江时雨咬着牙摇了摇头,只看了他一眼,瞧着他身上穿着护院的衣裳,瘦得像麻杆。
不确定他会不会出去跟老爷谄媚,说自己在里头。只一股脑的进到里面的房间,转进茶几下,抱着自己膝盖。
外头翟显亭找了一阵,兴许是有夜风吹过,让他酒醒了不少,摇了摇头,被府上小厮搀扶着回去了。
而跟他一样在找小姐的葇荑,心里焦急的不得了。
她原本是先回去为小姐准备晚些沐浴后的寝衣,才过来听小丫鬟说里头老爷跟夫人大吵一架。
这会儿担心小姐,却不知小姐跑哪去了。
江时雨在桌子下抱膝而坐,听见陌生的脚步声,知道是那护院又进来了。
他只迈进来一只脚,并未走向她,神情看起来似乎十分为难。
咽了口口水,呼吸也钝重了两分。
半晌,还是他先开口:“老爷回去睡了。”
江时雨不太信他,转念想到他如果想骗自己,直接告诉老爷她在这里即可,不需要把她诱骗出去,再交出去。
缓缓从桌子下爬出去,看见那男子还站在那,瘦的似麻杆,高得几乎顶到门框。
“你叫什么?”
护院老实作答:“秦执。”
江时雨回头瞥见屋内的一面镜子,看见镜中自己,几乎没一处好地方了,也无法入眼。
“你去帮我抓些草药来。”
秦执颔首,立即转身离去。
“等等。”江时雨坐在那,又吩咐了句:“让葇荑过来。”
“是。”秦执出去时,葇荑很快便进了来。
看见小姐这副模样,险些哭的断了气。
原本不信翟显亭竟会动手打女人,直到听见主子说:“葇荑,我想杀了他。”
方才恍然大悟,是啊,如若不是那个老东西动手,又有谁敢对主子这般。
“为什么?”葇荑不明白:“主子已经答应他,还为了他去求将军,他不感激也就罢了,为何还恩将仇报?”
江时雨睁着眼睛空洞的望着窗外树梢,自嘲的笑了笑:“男人做什么,从不因为女人怎样。他是无法忍受自己如今的处境,没办法跟自己和解了。承认自己无能何其难,便将罪责怪在女人头上,说是女人的错。”
葇荑伏在小姐腿边:“小姐,咱们走吧。趁着他现在睡着。”
“不。”江时雨抬头目光扫过护院的屋子,寻他挂在墙上的剑。
“我不可能这样白白给他打,我先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