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107)
翟沐言低头听训,他从未挑战过父亲的威严。早过了叛逆的年纪,或者根本没叛逆过。
一直知道这世上待自己最好的人便是父亲,跟父亲对着干,能证明什么?除了证明自己虎。
“父亲说得是。”
翟显亭:“我的年纪比她大,必然先她一步而走。到时你等不准将她逐出府上,使她流落街头,终年无所依。”
“若她愿意改嫁,也不准为难她,用仁义礼智信绑架她。道德是用来自省的,而不是用来约束他人的。”
听着爹爹替江小娘子事无巨细的打算,忽然有几分替母亲打抱不平。母亲陪他从年轻时走过来,他不是一开始就这样温润平和。母亲陪他一起磨平了所有棱角,然后现在看着他把温柔耐心都给另一个人。
翟沐言叹了口气,然后应道:“儿子遵命。”
翟显亭相信儿子说到做到,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品和能力都深的他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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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启决今天心情不好,回到府邸,难得耳根子清静,周清浅没来跟他闹。
仔细算起来,周清浅有很久没在自己眼前晃过了,不知是跟汴京妇人攀比穿戴,还是炫耀吃食。
自上回给小时的军饷没送出去,都落给了周清浅。他一直奉行钱财乃身外之物,对她花钱也没什么限制。
只她每日在管家那报账花钱如流水,却是未给他添置过一衣一物。俨然只拿他当成了摇钱树。
江启决泡了药浴,准备歇下,听见门外有小厮来报,立即裹了宽大的袍子,将自己捞起来,短暂的整理后,去往正堂待客。
来得人是自己属下,瞧见将军进来,边走边系腰带,桀骜不羁的瘫坐在藤椅上,头发还在滴水。
面露歉意:“属下是不是打扰将军休息了。”
毕竟将军的腿疾刚好一些,还未痊愈,还需休养。
“有什么事?”江启决不知道是不是回来得太久了,昔日这帮属下也沾染上了汴京的绵软之气,遇事不说,开口就是假大空。
属下:“那刺杀翟相的人招了,说是将军您。”
江启决只眨了下眼睛,连微愣也没有,便知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只他暂时猜不到是谁在陷害自己,还是翟相贼喊捉贼。
贼喊捉贼,不像他的性子能干出来的事。
其实就他坠马昏迷一事,也怀疑是翟相手下之人,欺上瞒下,为了讨好他,自作主张。
结果是不是马屁拍到马腿上就不知道了。
江启决总觉得他与他的斗争,便如同太子和燕王之争,不会今日我骂你一句,明天你揍我两拳。
而是在党政中,夺嫡之间,由上位者来尘埃落定。谁会站稳根基,谁该流放千里。
只世事变幻无常,即便跟随的储君继位成功,谁又知道几十年以后新得储君能不能容纳自己,活着就是不断斗争的过程。
“但翟相没有信。”属下瞧着将军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为自己辩解,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上行下效,将军不表态,他实在不知真相是什么。
是将军干得?装聋作哑?
不是将军干得?心底无私天地宽?
属下甚至不知该如何近一步行事,以及面对自己阵营的人,怎样将将军的态度交代下去。
“咱们的人有小道消息,说是刺杀翟相的人,是燕王。”
江启决瞳孔紧缩:“燕王?”
第 50 章
不知道燕王有啥大病,还是患了失心疯要来这一手。
“知道了,你先退下。”
江启决慢吞吞的回去努力想明白燕王怎么想的,但他实在无法跟燕王神交,不知他的脑回路。
回去的路上,穿过一间花厅,从里头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
他一向不大管府中之事,尽数交给周清浅和管家。他娶了她,不能给她夫妻之实、关心爱护,实在做不出将管家之权也一并剥夺。
没有听墙角的爱好,只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
此时此刻她在做什么?她那样用心的保护那个男人,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会为之动容。
她会被他在床头疼惜一番么,她会取悦他么。
只稍想一下,他便觉得受不了。
可他也知道,这些不管今夜是否发生,在将来的某一夜也会发生。
人家是夫妻,与自己无关。就像小时说得那样。
可他还是自虐般的在心底描绘她的眉眼,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便虐待自己的心。
将它踩到脚底不够,还要碾上几脚。
她不许他多管闲事,他便在远处看着。没有靠近的资格,总不能连他的思念都要控制。
江启决在原地怔愣了片刻,抬腿准备离开时,听见的周清浅的声音从里头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