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庶妃崛起(30)
玄烨见状,一抹笑意撩动嘴角,他上前走过去,刚想伸手抚摸澜乔的头发,澜乔却如受惊的小鹿,快速地躲闪开。
“如若我不是太监,你可愿意嫁我为妻?”玄烨突兀问道,他似得不到肯定的答复总是不甘心的。
澜乔横道:“你这是明知故问,你知我志在终身不嫁,自在云游的。”
玄烨不肯罢休地再问道:“可事总有例外,难道我们几经相处,你竟对我无一丝好感么?”
澜乔紧抿着嘴唇,不敢抬面再见玄烨的脸,道:“你忘了我今日来是和你告别的么?你定是在这坤宁宫待久了,日子过得太过孤寂,又过的太过舒坦,才会有这般非分之想。罢了,刚刚你的所作所为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就当还了你的救命之情。”澜乔说罢,鼓起勇气看了看满脸局促的玄烨,倏地,一个转身跑出了坤宁宫。
澜乔一股脑地跑了很远,直到跑的喘不上来气,她才肯停下。只见她一边站在宫后苑(雍正后改名为御花园)的一颗树下喘着粗气,一边回想刚刚的那一个吻……她后知后觉地回想刚刚那个侵袭自己的嘴唇,是软的,是薄的,虽是蜻蜓点水,却似情深厚重;而刚刚那扑鼻而来的淡淡香气,更是如同挥散不去的灵动空气,不停缠绕在自己的身旁,鼻孔中,嘴唇边,甚至是心里。
澜乔深深地叹了口气,想来自己从未生过情愫,如今却为个不算男人的太监意乱情迷,真是荒唐至极。她便不断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努力克制自己不再想入非非。
澜乔回到辛者库,见人人忙的不可开交,唯有她迟迟地归来。瑞姑姑敢怒不敢言地瞪着澜乔,心里盘算着找个由头定要料理了她。
晚上,夜空挂月,星闪迷人。澜乔蹲地托腮望着天际,不想一个吻竟令其忘记了杀身之祸,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克制与回味。
菱香见其愣神许久,便悄悄地走过去,拍了下澜乔的肩膀,捉弄道:“想什么呢你,想的这么出神,我都瞧你半天了。”
澜乔立时被吓得心跳到了嗓子眼,见是菱香,松过一口气后嗔怪道:“菱香,你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菱香蹲靠在澜乔身旁,亦望着天际,道:“明明是你出了神,便是瑞姑姑来估计你也察觉不到。”
澜乔一副怕被看穿的样子,脸泛红地低下头。
菱香问道:“说,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该不会是看上哪个侍卫了吧?”
澜乔紧张地挺起身子,慌道:“哪有!”
菱香自然是看出澜乔的不寻常的,其实澜乔的不寻常又岂止是这些。她知道,自打澜乔捐月银以来,每每回到辛者库都是诚惶诚恐的。她和芳萃虽也有过问,但澜乔不愿说,她们便也不再多问,因这宫中的事从来都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是她见澜乔如今是新伤加旧伤,便猜想恐怕是得罪了宫里的某个人物,一想到这,她便为澜乔捏了把汗,怕她会凶多吉少。
菱香感慨言道:“咱们做奴婢的,真是命不由己。不仅如此,还渺小如沙土,一阵风便带跑了。眼下便是,都知皇上有意立钮妃为后,这宫中的风势便都朝着长春宫刮去了,连平日里风头正热承乾宫和翊坤宫都不及。”
此话一出,澜乔想到今日在承乾宫所发生的一切。她也赞同菱香的说法,想来自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灰土,连立足的力量都没有,只能任由人欺压与左右,甚至连性命也说没就没。
想到这,澜乔对菱香言道:“菱香,你说得对,我们就是卑贱如尘土,指不定哪天便尘归尘,土归土了。我若是到了那天,你和芳萃千万要与我撇清干系,不行就咒骂我几句,只要不连累你们便好。”
菱香情急道:“澜乔,你在说些什么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澜乔起身,压抑克制道:“总之你知道的越少越少,你只要记住,和芳萃撇清和我的关系,撇清的越干净越好。”说罢,澜乔怕被追问,便慌忙离开了。
自从立后的风声传出以来,长春宫便臣门如市,熙来攘往。连往日人数总是不齐的晨昏定省,如今也都出奇的人数齐全了。只见长春宫正殿,肃穆端正,钮妃云若从容坐在正位上,即便下面有些许个人稍带着鄙夷不屑的姿态,也影响不到整体的端肃气氛。
而除了正坐的云若,下面两列,右边依次坐着的是皇帝的嫡亲表妹承乾宫佟氏、选秀入宫总兵官刚阿泰之女居储绣宫偏殿李氏,兵部尚书明珠侄女居延禧宫偏殿纳喇氏、已故赫舍里氏皇后同族妹妹居景阳宫偏殿赫舍里氏、监生常素宝之女居咸福宫偏殿那拉氏通贵人、辛者库出身正五品郎中托尔弼之女居景阳宫偏殿万流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