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花瓶[无限流](94)
与其说是为了保护学生安全,倒不如说更像是间牢房。
刚才在宿舍楼正面的时候众人还没发现,此刻顾淮斜着视线看出去,所有宿舍的窗上都封着这样一张铁网,牢牢把学生封死在潮湿、阴暗的房间。
顾淮睡在上铺,时不言在他下面,林柯雪一个人占了两张床,正纠结睡上还是下。
顾淮双手撑着翻了上去,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天花板似乎被水淹过,从门口的天花板上洇湿了很大一片的痕迹,一直拖到两张床铺的上方。
他铺床的动作一顿,伸手点了下时不言一侧的肩颈。
“怎么了?”时不言抬头问,就看到顾淮微微仰起细瘦的脖颈,手指了下天花板,说:“看上面的痕迹。”
林柯雪纠结的表情一停,循声看上去,奇怪道:“是下雨漏水了吗?”
顾淮摇了下头,“不像。”
漏水渗出来的痕迹应该是顺着墙沿往下漏,但天花板上的不像渗透的水渍,倒像是……
他浅褐的眼珠转了一下,有些冷下去。
林柯雪问:“那是什么?”
顾淮面无表情看过去:“像有东西顺着过道爬进来的印子。”
【真的哎,这么一说是像有人湿淋淋地从外面的天花板一路爬了进来】
【前面的,你确定是人吗?】
【感觉学校闹鬼好刺激,想看闹鬼!!!海豹鼓掌.JPG】
……
林柯雪搓了搓胳膊,呐呐地咕哝道:“晚上睡觉锁门吧……”
时不言朝门口抬了抬下巴,道:“你看看门上有锁吗?”
林柯雪眼皮陡然一跳,下意识看过去。
原先门锁的位置空出了一个眼睛大小的洞,他又看了眼对面的宿舍,同样也没有锁。
应该是学校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统一把锁卸了。
深究其中的原因,大家都沉默了。
时不言突然说:“你想遇到什么样的鬼?”
“啊?”林柯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时不言脚尖在地面上某处点了点,“喏,下铺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着,两人看过去。
时不言对着的方向,灰黑的水泥地上滴撒着某种液体干了留下的印记,依稀能分辨出是暗红的颜色。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让人想到一种东西——
血。
这么看来,不管上铺还是下铺,一个睁眼鬼贴面,一个闭眼鬼叫/床,哪个都是受罪。
林柯雪选择了“鬼叫/床”,下铺好歹有个缓冲时间,遇事不决,跑为上策。
·
收拾完宿舍,时不言忽地说他要去上卫生间,贴这顾淮说他一个人害怕,要顾淮陪他一起去。
顾淮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陪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太阳彻底升了起来,不透气的房间一下变得异常湿热,整个走廊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个人嗡声嗡气地说着什么。
闷热让人变得昏昏欲睡,林柯雪一个人在宿舍躺尸,就在快要阖上眼的时候,他敏锐地捉听到了墙壁里发出的什么声音——
像是用手指在墙壁上轻轻剐蹭着,发出沙沙的响声,一下、又一下。
其实与其说是手指头在敲,不如说更像手指甲在抠墙要更贴切,声音有点像是指甲剐蹭过老式黑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听的人很不舒服。
林柯雪心猛地一悸,吓得整个人都精神了,缓缓转头看向旁边靠着的墙壁,那声音却不见了。
刚才进来时他们都没发现,这间宿舍的两侧颜色很不同,一侧明显要旧很多,上面满是鞋印和常年累积下来的各种污渍,而另一侧,白净得出奇,就像是……刚刚刷过一遍一样。
白墙看得林柯雪瞬间在高温的房间硬是吓出了一背冷汗,他咕咚地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盯着那墙壁又看了一会儿。
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房间还是照样什么声音都没有。
“看什么呢?”声音冷不丁从门口响起。
林柯雪正专心致志地听着声音,吓得大声叫了句“卧槽”,才反应过来是上完厕所回来的顾淮和时不言。
顾淮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林柯雪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指着墙壁道:“我……我刚刚好像听到这里面有人在挠墙。”
“嗯?”时不言长臂搭着顾淮肩膀,懒洋洋斜靠着墙壁,此时听到他的话往墙边靠了一下,曲起两根手指,正要反叩的时候,有人叫了他们一声。
“老师来分了校服,让大家五分钟内换好去上课。”
三人齐齐回头看过去。
门外的是两个女生,刚才在排队的时候在队伍中间,冷不丁对上时不言和顾淮的脸还愣了一下,脸颊逐渐涨红起来。
顾淮和时不言刚才在洗漱池前洗了脸,卸了厚厚一层妆,脸上还冒着水珠往下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