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快撤退！！！”

声嘶力竭。

什么……？

“博士，快跟我离开。”

「如果，我能在那时候拒绝大家的提议的话……」

“看来战略出了点问题…我先……”黑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但很快被别人打断了。

“博士！你得离开！——医疗人员！！！快！”

黑羽听到少女急切的声音。

“阿米娅——”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显然想要劝阻少女，却被推了回去。

“博士，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所以，快走吧，我们……没时间了。”坚强的少女声音凄然，“快逃，去找凯尔希医生，她会回来的，她会找到你的。”

「我没救下她们，你也没有。」

一片寂静。

黑羽抿了抿唇，对这些听到的声音却没怎么信任——不如说，对这些似是而非的情报弄慌了神，怕是回去会被凯尔希讽刺几句。

【您的声誉令您独当一面，您仍然在前进。】

【您与众多干员建立了密切的联系，结识了大量性命相托的伙伴。】

【您经历了一系列的悲剧，在条件受限的情况下击退了敌人，您已经具备了在多变的战场上贯彻目标的能力——或许，对您来说，敌人才是被压垮的那一方？】

系统的声音？

表情冷淡的博士在黑暗中终于抬了抬眼，显露出了些许兴趣。

对方那总是温和谦逊的男声诉说起了身为博士的黑羽一路走来的「勋章」，用辞恭敬，却又有暗讽和悲怆。

【炼狱的箭矢从您身边划过，很幸运，您完好无损。】

【您没有被冻成雕像，冰狱的技艺正在化作水汽。】

【爱国者的死讯回响在切尔诺伯格核心城。】

【您的衣角还残留着一点余温，德拉克的烈火燃尽一切，而您完好无损。】

……

黑羽耐心地听着。

【您守望着她，她守望着大地。】

【您失去了目标。】

……

是说凯尔希出事了吗？

斯卡蒂所记得的事并不清晰，上次讲述多是含糊几句带过——毕竟她连为什么要等待黑羽都忘了，只是浑浑噩噩地呆在原地等待博士而已。

【您没有「家」了。】

【兔子终究没有力气再对您伸出手了。】

【您的询问已无人回应。】

……

“结束了吗？”

听完一切的博士询问。

“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你下次还是再琢磨一些高明一点的技巧的吧。”

并非他逃避现实不去信任——而是，哪怕这些是逻辑通顺的「记忆」，在没有人主动帮忙佐证的情况下，他就贸然相信了这些……那地方要想击溃他也太简单了。

——斯卡蒂可以证明？

别闹了，且不说这个斯卡蒂是否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孤独又强大的拿着重剑的猎人，单就斯卡蒂目前的精神状态就不好作「证词」。

……就算是真的。

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从来都不是……拥有那种滔天的力量，去抗衡天灾的人，而只是泰拉大路上的尘土而已，被随手拂去，恐怕也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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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来就发现旅店要被淹了的疯不觉：？

他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噔噔噔踏上楼梯，目标直指银发少年的房间。

所幸这里的地板是木质的，水全都流下去了，没把人给淹了，玩家很快找到了靠着墙软倒的同伴，没好气地打算伸手去扶：“有状况你早说啊，我又不是没那个精力顾及你……嘶。”

他拉不起来。

疯不觉的表情变了变，不信邪地再试了一次——确实拉不起来，这人像是有千斤重，他一个大男人完全撼动不了。

“不是吧……你这小子多重啊？”他嘟嚷着，又多试了几个不同的着力点，最终放弃了，只能去把总闸关了防止一会儿水漫金山，自个儿搬了凳子坐在淋浴间门口等着黑羽醒过来。

他出去转一圈，自然不是没有收获的，七件祭品，他已经又捞到一件了，只是考虑到少年那不对劲的脸色，还是折回来打算和黑羽聊聊。

等了十七分钟，一直泡在水里皮肤却没有半点皱起的少年才颤了颤眼睫，睁开了眼。

“缓过来了吗？”

黑羽没去握疯不觉的手，只是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扶着墙站起来：“我晕了多久？”

“一进来就晕了的话，大概……正好一个小时。”

“正好？”黑羽反问。

“正好。”疯不觉很是笃定的样子，然后又扯起一开始的目的，“看看你自己的状态栏。”

黑羽自然是不会操作的，便叫了系统代劳，打开了悬在半空的光屏。

“「深海的眷顾」。”银发少年缓缓念出了上面的状态，表情复杂，说不上是嫌弃或是喜爱——疯不觉觉得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