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追我了(99)
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尾音,丛眠皱眉:“你答应了?”
盛栖池:“蒋欢说找不到人参加,而且她说就是凑个数,我们班也不一定进决赛。”
“她诓你的吧?”丛眠说:“我们班去年惜败拿了亚军,今年是铆足了劲儿要拿冠军的好吗?”
一定要拿冠军?
盛栖池“啊”了声,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去拖这个后腿,“那我跟蒋欢说我不参加了。”
她说完,立刻去找蒋欢。蒋欢却不在座位上。
盛栖池弯腰问她同桌,她同桌说:“她去交报名表了。”
这么迅速?
盛栖池傻眼,不是说找不到人吗?第五个人这么快就凑到了!
盛栖池无奈地回到座位上,“我完了,我可能要成为全班的罪人了。”
“没关系,下周才决赛呢,还来得及。”丛眠安慰地拉拉她的手:“你可以让逾神教你啊!”
也对,倪不逾可是班上篮球队的主力。
盛栖池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地转过头,看向倪不逾。
听了全过程的倪不逾云淡风轻地低下头掏了套试卷出来。
盛栖池两手扒着桌沿趴在他桌上。
倪不逾拽开了笔帽开始写题。
盛栖池用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逾神。”
倪不逾在选择题上勾了个答案。
盛栖池:“逾神逾神。”
倪不逾:“说。”
盛栖池眨眨眼,食指和中指同时向下一弯,模仿了个三井寿下跪的动作:“教练,我想打篮球。”
倪不逾下颌线锋利,唇角淡抿,强绷着没笑出来,勉为其难地“嗯”了声。
“周末教你。”
—
月考试卷要带回家给家长签字,晚上,盛栖池拖到洗澡前才给舒琰打了电话。
“妈妈。”盛栖池开了个场,就开始语塞。
“没睡呢。我本来打算明天打给你。”舒琰说。
盛栖池点了点头,想起舒琰看不见又“嗯”了声:“月考成绩出来了,我考得不太理想……”
顿了下她又改口,“是很差。”
舒琰没有她意料之中的反应,“你们班主任给我打了电话,成绩单也拍给我看了,妈妈能问问,你这次考试为什么会退步这么多吗?”
盛栖池垂眼抠着桌子边,像是要把桌子抠破似的:“我在这边不太适应。不适应老师的讲课方式,也不太适应这边的学习环境。”
“A市的教育水平比霖城更好,一时跟不上的情况也是有的,但以你的基础退步这么大是不太合理的。”舒琰说:“妈妈之前看你写作业时也挺好的,是不是考试的时候状态不好,紧张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
盛栖池郁闷地锤了锤脑袋。
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果然很蠢,完全没有支撑依据,应付起来也好艰难。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适应。”她抿了抿唇,试探道:“妈妈,如果我下次考试还这样该怎么办啊?”
舒琰清了清嗓子,缓声道:“别因为一次失误就丧失了信心,妈妈相信你不会一蹶不振的。”
盛栖池:“如果我的成绩真的一蹶不振了呢?”
“那也不用担心。”舒琰说:“妈妈会给你找最好的家教,一对一辅导。”
“……”
情况好像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盛栖池深吸口气,继续挣扎:“说不定我就是只能适应霖城的教育环境……”
舒琰没应声,那几秒的沉默像是在无声剐磨着盛栖池的神经。
片刻,她叹了口气:“全国各城市的教育大同小异,哪里会有那么大的差距。上午你们班主任也和我沟通了,说会再多关注你,内外因素一起找,会想办法帮助你尽快适应的。”
盛栖池闷闷地闭了下眼睛。
其实她一直都清楚,她那些幼稚的把戏,愚蠢的方法在既定事实面前都是杯水车薪,螳臂当车。
她只是一个什么都决定不了的未成年,只能遵从父母的意愿,再扑腾,再挣扎,舒琰不松口,她就无能为力。
她知道自己很蠢,但还是不甘心,还是忍不住无所不用其极。
“妈妈。”盛栖池压着微颤的尾音,深吸了口:“对不起,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舒琰:“什么事?”
盛栖池抠在桌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我早恋了。”
“……”
“什么?”足足静默了好几秒,舒琰才开口:“你早恋了?”
盛栖池重重地“嗯”了声。
她神经紧绷着,像一个站在审判席上的嫌疑人,焦灼地等待着舒琰的宣判。
她在心里预想着舒琰各种各样的反应。
可是舒琰的声音平稳到让她猜不出情绪:“是你们学校的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