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斯的猫(10)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宇文清还没醒呢。”
冷冷朝他拍拍胸口,“没事,有我呢!”
吕明璟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冷冷并没有叫醒宇文清的意思,还体贴地为他盖上了眼罩,又将窗帘拉起来,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才走了出去。
走到操场,冷冷无奈地说:“师父,我叫不醒他,他还戴着眼罩睡得舒服呢!”
罗鸣一听脸拉了下来,“唐煦,你去,最近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班就交给你和宁和。”
唐煦闻言便往男生宿舍走,而罗鸣看了眼时间,将任务表交给宁和就走出去了。
唐煦从开馆时就一直待在这里,他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所以为人更加冷漠一些,他将自己完全藏了起来,终日冷着一张脸,因此馆内的人第一怕罗鸣,第二就怕他了。
唐煦叫人起床有一套独特的方式,冷冷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道具体方法,但宇文清平时老欺负她,她就借此机会给他点颜色看看!
唐煦走到宿舍内,见窗帘拉上,宇文清还戴着眼罩睡得舒坦,他没惊动他,而是拿出火柴,将他的床铺点着。
火光越来越大,烟味越来越浓,宇文清睡梦中也被呛到了鼻子,他猛烈地咳了起来。渐渐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头皮怎么越来越疼了?
他伸手一摸,只觉手也跟着火辣辣起来。他猛地惊醒,见眼前漆黑一片,他心觉不对,拉下眼罩,大吼:“谁他妈在我眼睛上罩了罩子!”
这还不算什么,他发现自己的头发竟然着火了!宇文清连忙拿被子套在头上,头上的火灭了之后,他又将床铺上的火扑灭,一番忙碌,崭新的被褥变得乌漆嘛黑,眼前也是余烟袅袅,呛得人直咳嗽。
“醒了?”唐煦声音平静,在看见宇文清狼狈的样子时,眼中不怒也不笑,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宇文清知道这火是他放的,但奈何他根本打不过他,于是,心中逃跑的念头渐渐消退。宇文清是什么人,谁要是欺负到他头上,他必定百倍奉还。不过来了武馆之后,他才发现,这世界上还有拿钱解决不了的事儿。
因此,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练就一身武功,至少要打败唐煦!
看着唐煦领着没了头发的宇文清走过来,冷冷大吃一惊。
原来唐煦叫人起床方法不一,但冷冷体会出一个道理,但凡唐煦进了宿舍,不是奔着叫醒去的,而是要置人于死地!
冷冷惊得浑身都是汗,她歉意地看看宇文清,又惊慌地看看唐煦,随即抖了抖身子,将脖子缩进武衣里。
吕明璟猛吸了一口气,像是吞下了一块石头似的,喉咙“呜呜”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但他惊讶的眼神在冷冷和宇文清之间跳来跳去,冷冷自觉心虚,将头埋得更低了。
宇文清的头发被烧没了,头皮也白一块红一块,好在他生得英俊,看起来才没有那么吓人,这光头,反倒还给他增添一丝气概。
其余人看着宇文清,也都惊诧不已,但唐煦那张脸实在冷得吓人,他们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心里却都对他惧怕得不行。
一行人聚齐之后,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到了目的地,除了吕明璟,其他人全傻了眼。
看着满眼的稻田,冷冷的脸抽搐了几下。
“那个大师姐,咱们这是来插秧吗?”冷冷套近乎似的走到宁和身边,只是声音却有些不确定。
她以为来到武馆每天要面对刀枪兵器,与队友酣战一番,但怎么也没想到,这第一课竟然是从种田开始啊!
“师父家的稻田比较多,他又没钱雇人手,所以——”宁和耸耸肩,其中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冷冷忍住震惊的神情,苦笑了两声,但心中已经把罗鸣骂了个底朝天!
感情他是把他们当做免费的劳动力了!
其他人也都憋着嘴,丝毫没想到这第一节课是这个内容。但是他们心里不满归不满,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唐煦和宁和的安排下,该起秧的起秧,该运秧的运秧,该插秧的插秧。
祁良贤这手只拿过毛笔,这下让他干体力活,他倒是一时间不知该从哪下手。这时他拿着泥泞的秧把子皱着眉,不知下一步该怎么操作。
余原见状跑了过来,他从小家境不好,父母离世之后,他便在大户人家做苦力,但见保镖的工资比较高,他便攒了些钱,前来学武,准备学有一技之长之后,再出去谋出路。
他不像那些公子哥儿,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他这人最愿意吃苦,以前他就跟着父母下地干活,因此对这些操作了如指掌。
“良贤,你这样干拿着会把水分控完,你应该竖着拿。”余原说完做了示范,“你看着啊,把这些秧分开之后,一根一根插进土里,每根之间隔些空隙,有利于秧苗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