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凝凝垂头不语，没人知道她心里起了怎样的风暴。

抬起头来，又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微笑，“我知道了，谢谢师兄。”

*

杨净坐场边喝水，突然指着场外经过的两个人，惊喜道，“哎哎哎，有美女！”

方谷抬头就看到吴凝凝，是个美女，眼光一扫，转到她的身后，那个灰扑扑畏手畏脚的小身影上。

杨净也注意到南宫雅为，他哈哈笑道，“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啊！队长，你干嘛扔我？！”

杨净捂着被水瓶砸到的肩膀，气愤嚷嚷。

方谷淡淡教育，“嘴上积德。”

杨净摸摸鼻子，自知理亏，嘻嘻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方谷不理他，冲场上喊，“刘步凡！”

刘步凡丢下球，跑过来，扶扶眼镜，气息不稳道，“社长，什么事？”

“打听到了吗？什么专业什么班级什么名？”

上次比赛一结束，温明拍拍屁股就走了，名都没留下，就像他们第一次在体育馆交锋那样。

真是够有风格。

刘步凡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听到了，是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名叫温明，温暖的温，明天的名，我还顺便把课表挖出来了，社长，你看。”

温明接过手机，满意道，“刘助理，不错。”

刘步凡嘿嘿道，“必须的！”

唯杨净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你们要做什么？”

刘步凡解释，“社长想把人放到球队中来，有了课表，方便行动。”

“确实，”杨净虽然不喜温明嚣张跋扈不可一世那样，可也不得不承认，温明，是灌篮高手，“那小子打球很能耐。”

方谷研究了一下课表，突然站起来，“走！”

刘步凡错愕，“现在？！”

方谷是个行动派，决定了的就会尽快实施，择日不如撞日。

“恩，他待会有课，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

刘步凡抓起外套就跟上去，杨净愣了一下，也跑去，“等等，我也要去！”

*

还没到上课时间，教室只来了一半人，方谷的出现，引起不小的喧哗，毕竟是个大帅逼。

三人朝里看了看，温明不在。

刘步凡逮着一个正要走进教室的男生，问，“同学，请问温明是这个班吗？”

“是呀，有有什么事吗？”男生打量他们三人，特别是方谷和杨净，人高马大，害他有些怯场，底气不足。

刘步凡解释，“我们是学校篮球社的，想请他加入，他大概什么时候会来？”

闻言，男生疑惑皱眉，“男篮？”

“当然了！三个大男人，还能是女的不成。”杨净觉得很好笑，这眼镜兄是不是近视过度，分不清男女。

男生嗤笑，“可她是女生！温明是女生！”

刘步凡，“……”

杨净，“……”

方谷，“……”

见三人一副被原子弹轰炸了的表情，男生继续道，“你们不知道？别看她的外表，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女生，住女生公寓！”

……

最后，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文科教学楼的，震惊实在有点大。

杨净情感很复杂，脾气很暴躁，一巴掌扇刘步凡背上。

“你是怎么打探消息的，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

怎么会是个女的呢？他杨净一世英名，打篮球二十载，竟然输给了一个女生。

杨净无论如何也不愿承认。

刘步凡委屈，“这行事做法就像个男的，哪有那么彪悍的女的，谁会特意去打听，我怎么知道她一下子就变成女的了，更何况，是你和我说她是小子的！”

去找温明救场的时候，第一面，刘步凡确实难辨雌雄，可杨净说是小子，他也就以为是个注重保养的精致boy，毕竟这个时代谁不想皮囊更好看点，有男的比女的还精致也属正常，而且温明行事风格干脆利落，谁还会怀疑他不是个男的。

方谷叹气，也是心情有点复杂，接受有点艰难。

“你们在干嘛？”

说曹操曹操到，唬了三人一跳。

杨净瞪大眼，“我去，什么时候来的！”

“这是文科楼，我要上课，怎么不能来。”温明看他三人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的奇怪，即问，“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撞着鬼了？”

“大白天的哪有鬼！”杨净古古怪怪瞥温明一眼，又古古怪怪嘟囔，“比碰着鬼还可怕。”

温明不明就里，无所谓笑笑，“那你们继续玩，我上课了。”

“温明！”方谷喊她。

温明回头。

方谷眼神复杂，“这么问很奇怪，但，你是女生吗？”

和他们一起荣耀夺冠的，真的是一个女生吗？

温明怔愣，突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她放开一直刻意压制的嗓音，由低沉变为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