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是必定有一个传染扩散的过程的。

而普通民众被攻击后最可能做什么呢？

当然是报警了。

一个两个或许不起眼，但持续性的“暴徒袭击”，这边会不正式立案？

不仅有出警记录，恐怕还有一些相关的调查资料吧。

路昭表面上看着并不是特别急切，翻找东西的速度却一点儿不慢。

只可惜现在云成市里已经全面断电，电脑什么的都不能用的。

否则，用关键词搜索网络上的新闻，或是访问警局的内部资料，会比现在这样更加快捷。

但这些花费的时间还是有价值的。

路昭很快找到了一份厚厚的档案袋，里面夹着的正是一摞和“丧尸攻击”有关的调查资料。

不仅有多次群众受袭的记录，还有相关事件的背后调查，其中就包括了那个研究所的名字，甚至还带出了一些研究所内部的资料，看来这边的警力当初是冲进了研究所，将里面一些东西带出来了的。

研究所的名字跟路昭之前捡起来的那份广告单上写着的一模一样——东复研究院。

没错，她在广场上捡起的那张广告单上，写着的就是和这个东复研究院有关的招聘消息，以及药物实验体志愿者征集。

另外，还有几张图片。

路昭那时候也不知道这广告单会不会有用，但一看到加黑加粗的研究院几个字，又细看到了上面的征集信息，就想也不想地把它捡了起来，并不嫌弃上面脏兮兮的鞋底印。

现在看来，的确有用。

路昭将档案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要不是这办公室的角落里，还坐着一具低垂着头的丧尸尸体，这场景看上去还挺和谐的，像是一个在认真工作的文员。

最前面的出警记录，路昭没有细看，只大概瞄了几眼记录的方向，后面的几份就一起放到了一边。

再往后，就有了东复研究院的调查结果。

包括病毒研究项目、背后的投资公司等等。

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记载，仅有的几张图片，也照下来的是研究相关的内容，外行人一看都觉得脑子要炸掉了的那种。

路昭也不是专业的研究员，病毒研究什么的她并不了解，看过也就算了。

但事关研究院的一些点，她还是多看了几眼。

而放在档案袋最后的，却是一个带着蓝色外壳的笔记本。

路昭翻开本子，跟玩儿似的，一手拿着笔记本的书脊，一手翻动开口这边，几秒钟过了一遍。

里面的内容大多是研究数据和实验体对比记录，但间或一两页，却是这个本子的主人的一些日常记录，有关于工作的，有当时的心情等等。

实验数据对于研究员来说非常重要，但对路昭来说，那些占据比例更少的日常记录反而更有价值——至少她能看得懂，还能从里面总结出一些可以利用到的信息。

于是，她起身掩上了门，坐回办公椅上，更加仔细地将那些页数标注出来，一页一页看了过去：

【XX年XX月XX日

今天又是大太阳，外面热得受不了。

偏偏今天实验楼的电力出了问题，为了保证实验数据，只有一些重要区域保持供应。

还好，我今天要跟着导师去看那几个实验体，那边还是很凉快的。】

【XX年XX月XX日

病毒成药的效果太神奇了！

几个实验体的身上都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就连原本瘫痪在床的重症病人，今天都能杵着拐杖行走了。

导师说，这会是一项划时代的伟大成果。而我们，都是奇迹的见证者！

天哪，以后的历史书上，会不会有我的名字出现呢？

嘿嘿，想到这个我就很兴奋呢！】

【XX年XX月XX日

实验体的数据波动有些奇怪，我跟导师提起，可他觉得没有问题，还说我想太多了。

导师说，投资商那边已经谈好要大规模正式投入生产，这项研究绝对不能出问题，否则研究院就办不下去了。

可是……成药真的没问题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不安，昨晚一直没能睡着。

导师他们都比我一个实习生厉害，应该……不会出事的吧？】

【XX年XX月XX日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晚上偷偷去看了看那些实验体。

才几天没见，他们好像一下子变了样。

和以前病弱的样子不同，他们显得更有精神了，可这种精神，不像是健康人的表现，而像是……像是使用了违禁物品后的兴奋状态。

而且情绪激动时，还会不由自主地攻击照顾他们的医护人员。

我好像看到他们有的人眼睛都变了颜色，就连他们的脸，都好像浮肿了些。可血管却像是那种极度消瘦的病人，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