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港(125)
周漾咬了口鸡腿:“你看书吗?你都不看书她干嘛要送你书签?”
挺有道理,但江邢不服,继续据理力争:“我那天送了她一捧小雏菊,结果我睡午觉起床后,一开门就看见她回了我一枝小雏菊,而且还和她送我的礼物摆在一起,你知道雏菊的花语吗?花语是暗恋啊。”
“那万一她不知道小雏菊的意思呢?”周漾说罢,朝他眨了眨眼睛,一副你看我是不是说的很有道理的模样:“我清明节去看我奶奶也是买点水果当礼物,然后在放上一束白色的菊花。你现在再联想一下,是不是和孟昭和送你这些东西的场景格外的相似?”
“靠。”江邢挪回自己身体,用筷子恶狠狠的戳着米饭:“你今天还真是又不会讲话,屁话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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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和竞赛结束后将去首府比赛期间落下的功课都补起来,ppt做到一半,她习惯性的点了保存,起身去上厕所。
穿过后排有些积灰的神学思想书籍,马可福音和历年的日报月报放在一起。
灰尘悬浮在空中,被脚步搅乱的空气带着细小的灰尘一起舞动。
孟昭和刚走到厕所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动静。
不小。
还没有推门进去,一个人影跌跌撞撞从里面跑出来,是季听雨。
就算孟昭和现在还没有进去了也知道了里面那个人是谁。
推开贴着女厕所标识的门,开门的声音惊得里面正在洗手的人回头。季风铃的手伸在水龙头下面,让水柱冲洗掉手上的泡沫。
今天她好不容易抓到了季听雨。
季听雨不会自己往季风铃的枪口上撞,今天她和孟昭和一样是来图书馆补作业的,结果上厕所的时候被季风铃撞了个正着。
季风铃生气是因为这次季听雨竞赛表现不错,她们的爸爸连着好几天都不回家住了。季听雨向来不敢反抗,此刻也是唯唯诺诺的贴着墙,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不是叫嚣着反抗,而是呈现防守状态。她被季风铃讨厌着,所以无论季听雨现在是什么状态都叫季风铃看不惯。
面目可憎的看着季听雨:“你总是这样装可怜给谁心疼啊?那是我爸爸,我爸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孟昭和下意识的看了眼季听雨离开的方向,和镜子里的季风铃交换了视线之后,孟昭和就装作没有看见她,推开厕所隔间的木门。
等她上完厕所出来,季风铃还没走,她靠在水池旁边用擦手纸巾耐心的擦干净手上的水渍。
孟昭和走到旁边的空位置挤上洗手液,慢慢用双手搓出泡沫。季风铃抬手把纸团丢进垃圾桶里,喊了孟昭和的名字。
她既然都喊名字了,孟昭和没法继续假装看不见她。
将手上的泡沫冲干净,伸手抽了张纸巾,孟昭和瞥她:“又要我帮你送东西?”
“装什么?”季风铃目光狠辣:“还真是被你这副沉迷学习的样子给骗了。”
“泼脏水之前理理清楚。”孟昭和将半湿的纸巾揉成团:“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说你不喜欢江邢。”
孟昭和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否定:“我没有对你说过这种话,你当时问我的是我是不是在和江邢交往。你没有问我喜不喜欢他。”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不用孟昭和解释。
大约是打竞赛的缘故,她习惯了说话时措辞的严谨。
就比如她没有对季风铃说过她不喜欢江邢,但她对齐好说过。所以她说的不是‘我没有说过这种话’,而是加了个‘对你’。
“再者,我没有骗你。你花钱叫我给江邢送东西,我收了钱也帮你送到了,所以这脏水别往我身上泼。最后,我是喜欢他,而且我觉得你没有什么胜算。”孟昭和把纸团丢进垃圾桶里:“要跟我比一比吗?”
季风铃笑:“这么自信?”
“你打败不了我,也赢不了江邢。”孟昭和语气平平,但一字一句专往人伤口上捅:“因为……他喜欢的人是我。”
孟昭和虽然现在下了‘战帖’,可她眼下要收拾的不是季风铃。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她没看见走过来的江邢,快步朝自己的座位走过去。
江邢觉得今天干得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和周漾一起吃午饭,现在都鼓起勇气来找孟昭和问问清楚,问她知不知道雏菊的花语,结果一来自习室就看见她电脑和书包放在桌子上。
随便找了个坐在附近的女生,他指着孟昭和的空位置:“你看见这个人去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