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渣皇被我鸽了后/裙下之君+番外(53)
今年的天气异常古怪,时至初秋,南方暴雨依然绵延,竟比酷暑还要频繁。
短短半月,几处堤坝缺损,却无人察觉,以致最后一夜崩塌,泄洪千里,良田被淹,周遭百姓亦未能逃开,伤亡惨重。
满朝文武,居然找不出一个治水的能人。
若是卫臻在......
想到卫臻,周肆更是烦心。
周肆望着堂下乌泱泱的人头,沉声道:“若有能治水患的良才,当不拘一格,连升三品。”
圣口一开,原本安静如鸡的金銮殿有了响动,有人蠢蠢欲动,抬脚正要往一边跨,便听到皇帝又道:“若治水不力,亦是一样,连降三品,且罚俸半年。”
准备跨出去的几只脚又默默退回。
头戴衮冕的天子一声冷笑,若是可以,直想把朝堂上这些人全部都打发去治水,生死不论,自己再重新提拔一批。
因着烦闷,下了朝后,周肆除了朝服,换上靛青直裰,依然沉着脸,身边伺候的人愈发不敢靠近。
周肆撵了众人,只留赵奍在身边跟着,去到御花园散心,行至观景阁,听见女子游玩的说笑声,伴着狗叫,皱起的眉头拧得更紧。
玩物丧志的人养宠。
擒得住虎狼那样的凶兽,才叫本事。
不自觉地,周肆想到了沈旖,一想到她,心里痒痒的很,若人在身边,早就搂怀里亲热了。
偏偏,人不在,连封信也不写。
他忙,没空,她就不能主动些。
国事私事,没有一桩如意,周肆游了一遭,心情不见好转,摆驾,准备去往甘泉宫。
“妾见过皇上。”
良妃迎面赶上,柔柔款款屈身行礼,眼里亦荡着柔情似水的波光。
一看到良妃,周肆便想到她那惯会投机取巧的父兄,有好差事就拼命往上凑,政绩攥得是漂亮,可一旦遇难,就成缩头乌龟了,举荐别人倒是得心应手,反正做差了,也跟自己无关。
他们最好不要让他寻到大错,否则,丢的可不止是乌纱帽。
不知情的良妃依然上赶着献殷勤:“听闻皇上近日食欲不佳,臣妾学着民间手艺,做了几道爽口开胃的小食,皇上若有空,可去臣妾宫里坐一坐,尝一尝。”
这话,良妃自己听着都觉满意,十足的温柔贤惠,就不信皇帝不动容。
只能说她赶的时机实在是糟糕。
若是平常,周肆心情好,可能会考虑去坐一坐,尝一尝。
可今日,她能得到的只有皇帝的冷眼以对。
“南边数万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叫朕如何食得下去,不比良妃的父兄,日日大快朵颐,高枕无忧。”
良妃笑脸僵在了嘴角,眼睁睁看着皇帝冷着面容,拂袖而去。
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刘顺仪,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都是你说,皇上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也想尝尝清粥小菜,结果呢?你是不是故意的,本宫失了宠,你这小贱人就能取而代之?”
刘顺仪被打得身子一晃,泪珠儿说掉就掉。
“不是的,娘娘,我父亲就吃我母亲这套,我母亲仅靠这招,便能长久得宠。”
“你母亲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续弦,小门小户的,能跟本宫比?”良妃说着又是一巴掌。
刘顺仪有怨不敢言,只能捂着嘴儿,嘤嘤哭泣。
她母亲再不济,好歹是正妻,帝王的妃子,说出去风光,可较真起来,不也只是个妾。
同为妾,谁又比谁高贵呢。
一旁的李充仪见刘顺仪被打,心里痛快,面上却不显露,状似关怀地递上帕子给她拭泪,自己则逮着机会,安抚摧花泄愤的良妃。
“娘娘,皇上的心思本就难测,捉摸不定,便是天天换着花样,也很难猜对皇上的喜好,依妾之见,倒不如用些立竿见影的法子。”
闻言,良妃转头瞥向温温和和的李充仪,不是很信:“你有什么好法子?”
李充仪笑了笑,凑近了良妃,在她耳边悄声道:“传闻西疆有种情蛊,以自己的血养之,给男人服下,那个男人便会对你言听计从,这辈子只宠你一个呢。”
良妃一听,双眼放光,头一回正视李充仪:“当真?若是胡诌糊弄本宫,有你好果子吃。”
入夜,难眠的皇帝铺开纸坊新做出来的一款信笺,闻之有兰草香,信笺右小角亦是描了一株栩栩如生的兰草,只要想着用这般雅致的纸笺与佳人书信传情,便觉几多情趣,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就是不知佳人这时在做甚,是否已经歇下。
已经歇下的沈旖睡了个好觉,也起了个大早,只是用完早膳,见到匆匆赶来的陶婶,心情忽然没那么美丽了。
合上门,陶婶也不废话,把密封的信纸递给沈旖,便催着她回信,自己在一旁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