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渣皇被我鸽了后/裙下之君+番外(172)
李充仪没想到沈旖有此一问,怔了下,回想闺中往事,除了伤感,更多的是怀念。
“我乃苏城人,父亲时任两城总兵,家中行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总兵,不大不小四品官了,还管着两城的兵力。沈旖心想,这宫里妃嫔当真没一个简单的,小小的顺仪都是当地第一流的出身。
反观自己,唯一的长处,就是家里钱多,周肆看上自己,难不成还真是真爱。
沈旖这样一想,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可若不是,也解释不了周肆如此反常的行为,以及在自己身上花的工夫。
沈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李顺仪唤了她两三声。她才回过了神,对李充仪道:“我也是南边出生的,可我父是北方人,后来举家前往京城,这南北两边的话说得都不利索,只能讲官话了。”
李充仪听出沈旖官话里仍带着一些江南那边的调调,倍感亲切,说道:“你声音好听,说什么我都听着舒服。”
倒不是吹捧,李充仪是真觉得好。
沈旖笑笑,也不假谦虚,大大方方接受了,因为周肆也说过类似的话,还几次要求她用南方的调调唱小曲儿。
李充仪看着沈旖出了神。宫里不缺美人,但似沈旖这种,一眼就美,第二眼更美,且美得心旷神怡,叫人打从心里感觉舒服的,就弥足可贵了。
怪不得那位......
想到这,李充仪更是感慨。宫里头也不知是谁先传出来的,明面上没人敢提,可私底下,各宫已经传开,道外头那个福气满满的荣国夫人,总有一天还是要回来的,就看是哪天的。
不止宫里,便是朝堂上,百官之间,似乎也有所耳闻了。但皇帝一日没正面表态,他们就是有想法有意见,也只能忍着憋着,起初可能会震撼异常,可这憋久了,日子一长,加之荣国夫人已经与卫臻和离,再想想,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得不说,周肆在拿捏人心上,当真是了得,到了最后,所有人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李充仪想得也开,反正她是无宠的,多来一个,少来一个,与她也没干系。她瞧着沈旖顺眼,宁可是这位,也不要良妃得宠。
当下宫里头,有李充仪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只因良妃脾气太大,尤其周肆连表面工夫都不愿做,不再踏足后宫以后,良妃宫里训斥下人的声音就没断过。
分别之时,李充仪一时动情,拉住沈旖的手,道:“我在宫里等着。”
说罢,不等沈旖回应,李充仪踏着月色匆匆走远。
沈旖在原地站了会儿,摇头一笑,这李充仪也是个有趣的人。
回到自己住处,厅里已经不见惠太妃的人影,沈旖问宫人,宫人道太妃已经回屋歇着了。
然而话音落下去没多久,就听到砰的一声,好像是从惠太妃卧房那边传来,沈旖脚步顿住,转身走过去。
到了房门口,沈旖敲门,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只能提声问惠太妃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是不小心把凳子踢到了,不用大惊小怪,你快回自己屋歇着吧。”
沈旖听到惠太妃话里有些急,不是很放心,还想再问,就在这时,门开了。
开得不大,刚好够惠太妃站在门前,让沈旖看到。
沈旖见惠太妃完完整整的,心下放松了,道了声姑母好好歇息。惠太妃嗯了声,也同样回了句,不等沈旖走开,就把房门重新合上了。
立在门口尚未来得及转身的沈旖可谓是五味杂陈,好一会儿,转身之际,又回头看了眼房门。
此时的屋里,惠太妃亦是贴着门板,听到走远的脚步声,又小心翼翼拉开门闩朝外看了一眼,这才重新闩上,往屋里走。
屏风后,床边赫然坐了个男人,拿着个扇子把玩,眉眼里溢出一种别样的神采。
“没想到,这么些过去了,这把扇子,你倒是还留着。”
惠太妃走近了,一把夺过扇子,却有自己的道理:“提醒我曾经遇到了怎样的负心汉,为何不留?”
若非他不娶,她又怎会另嫁,即便是冲动而为,可到底是因他而起。
周穆抬头,看着站着也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女子,所有的情绪化作沉沉的一叹:“你要知道,那时的我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是皇子,又是正统嫡出,加之那时候母后还在,苦苦相逼,他亦是左右为难。为了母后,为了皇兄,他也需要取舍。
惠太妃又何尝不知,那时候的他们尚且年轻,甚至可以说是稚嫩,未能独当一面,身份又相差悬殊,可到底是意难平。
一颗泪从眼角滑落,惠太妃凝着面前的男人,依然认定:“周穆,是你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