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肆意妄为/皇后娇养手札(52)
哪怕她伤了曾恩,做错了事,苏安悦心中任存了几分不忍。
便等个半天,若是半天时间,代桃未曾找她认错,那她……
苏安悦心中想着,死死地握着手中的早已褪色的绢花,眼睛望着代桃,只希望代桃能如她所想的那般做。
苏安悦今日早上是去慈寿宫,不知为何,她对曾恩这个人莫名心生好感,即使不知道曾恩到底是好是坏。
轿辇停在慈寿宫前,代桃依旧未有前来解释的心。
她脸上带着笑,走到轿辇边上,将手递了过去。
暖春一直站在轿辇边上,轿辇一停她就做好了扶着苏安悦的准备,手才刚伸出去,就见着周边有另外一双手。
面前有两双手,一双白皙细嫩,另一双有些茧子。
苏安悦想也没想,将手搭在了白皙细腻的那双手上。
代桃得意地往暖春身上扫了扫,扭着腰扶着苏安悦走了。
暖春瘪了瘪嘴,左手搭在右手上摆弄了一下,随后立即放下,追着苏安悦的背影。
不知代桃最近怎么了,对她似有若无的疏远。
她想问一问为什么,可每次在她要问时,代桃又会像以前一样,她也就没能开口。
好似今日对她的敌意额外的大。
暖春挠了挠头,将此事记下,想着待会儿跟苏安悦说一声。
眼瞧着苏安悦就要走远,暖春不再多想,赶忙追了上去。
苏安悦带着代桃,去了曾恩所在的偏殿。
曾恩已经醒过来了,她靠着窗静静坐着,手上拿着一张帕子,帕子上绣着一朵未完的梅花。
听人通报苏安悦到来,曾恩放下手中帕子,“臣女见过娘娘,娘娘万安。”
她面色如常,与昨日去坤宁宫时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只是那双手却不安地动着,绞着手指,想要将脸遮住,却又因为动作太大而不敢行动。
曾恩今日照了镜子,面上红斑吓人,比昨日更明显,就连她自己见了都忍不住大吃一惊,往后倒退。
更别说是别人了。
早上伺候她洗漱的婢女,也是吓得差点将盆摔在地上。
她怕吓到了苏安悦。
苏安悦将曾恩扶了起来,顺手拿过被她放在桌上未绣完的帕子。
梅花只有一半,却也遮盖不住它的气势,傲然立于枝头,即使只有一株,可表达出来的并不是孤独,而是孤傲。
“手艺不错。”苏安悦拍了拍曾恩的肩头,点点头表示夸赞。
“脸上可痛?”苏安悦轻缓地将帕子放下,柔声问道。
曾恩摇了摇头,宽大的袖子遮住脸,埋着头声音小小的回道:“已经不痛了,多谢娘娘关心。”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苏安悦也有些局促,“表妹放心,你的脸本宫会想办法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能弥补曾恩,眼下能做的,好似只有这一句空口承诺。
曾恩昨日见了太后的反应,太后那副模样,她看了便能猜出自己这张脸治好的可能性不大。
眼下听了苏安悦这番承诺,心中五味杂陈。点点头没说话。
空气陷入一片沉寂,曾恩从见到她开始并没有表现出怨恨,说一个女子毁了容颜还能淡定苏安悦是不信的。
心中至少会有那么一点波动,曾恩这副模样让她觉得有些反常。
担心曾恩想不开,苏安悦没敢走,她想了想,看着手腕上环绕着的鞭子。
取了下来放至桌上,她一脸严肃,心中有些不舍,却还是开口说道:“本宫看表妹手下的梅花有着不服输的劲,不知表妹是否也如这梅花一般。”
曾恩黑眸转了转,手足无措。
“表妹的女红如此好,学东西定是快,本宫练长鞭也有许多年,觉得这长鞭最是能解忧,不知表妹心中能解忧之物是何?”
苏安悦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说,她其实觉得,每次练完长鞭之后,她的心情畅快。
本是想拉着曾恩与她一同,可是话到嘴边,又想起曾恩性子较为安静,或许不太喜欢长鞭这种好动之物,她便换了口径。
她想,若是曾恩喜欢这女红,那她跟着学一学,也好看着曾恩,不让她做傻事。
况且她性子向来比较活泼,陪着曾恩说说话也好。
曾恩自小察言观色,苏安悦这话一出口,她便知晓苏安悦的意思。
“臣女女红虽好,却不是自己所爱之物,倒是这长鞭,娘娘甩起来定是英姿飒爽。”
曾恩自小便不是安分的性格,只是在丞相府遭遇的一切让她改变了自己,收敛了性子。
眼下苏安悦倒是真心为她着想,害怕她做出自残的事,曾恩也愿意领她这个情。
对比起一心只有自己利益的姑母,眼前这位皇后似乎是真情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