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虚弱一笑，刚想说点什么，鼻血又哗哗了，他自己还被呛了一下。

糖糖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擦。

千双看看明雾词：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明雾词看回来：他们有过对的地方？

千双：要不我们走吧，略显多余。

明雾词：刚才就不应该上来。

两个人刚准备再次溜走，后面就印上来一个巨大的黑影，两颗脑袋默默地向后转

糖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有事？我和你们一起走。”

千双和明雾词一齐闪开，让出楼梯：“……没有没有，陛下请。”

糖糖回过头看燕归：“哥哥你好好休息，糖糖明天再来看你，不要乱跑哦，小心禁卫把你抓住。”

燕归笑着点了头，将手里的披风给她：“外面起了风，明日有雨，不急着来。”

糖糖甜甜地笑了起来：“知道啦。”

明雾词戳了一下千双，小声说：“外面有风，又有雨，冷呢。”

千双拎起食盒，目不斜视：“冻死吧。”

站在一楼的糖糖开心地系好披风，把自己裹成一颗球球：“我不冷哦。”

明雾词：“……”

就你们长嘴了，叭叭的！

燕归看着三个女孩子离开，唇边的笑意慢慢转淡。

他看着阁楼的窗户，冷声道：“听够了？”

泉慢慢地从阴影里现身，倚在墙壁上看他：“你的命倒是很好，我很羡慕你。”

燕归慢慢地抬起眼眸：“这是你想取代我的理由？”

“不。”

泉很随意地摇摇手：“我不屑于取代你，你是帝尊宫萧氏少主，而我是海族的族长。”

“你，我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燕归抬眼看着他，莫名就笑了：“你占用我的神识，倒要和我撇清关系。”

泉满不在乎地挪开目光：“那真是多谢你了。”

“你的私欲，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全部给了我，我很感激你，萧燕归，让我有一个必须活在这个世上的理由。”

燕归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泉反而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一般，得意地笑起来：“你生气了？没关系，现在不过小打小闹，你得不到的……怎么，你想杀了我吗？”

他低头看着扼住他喉咙的手，再顺着手看向燕归嗜血的眼睛：“我死了，你的记忆和最后一缕神识也就没了，雪海容拼了半条命补了你所缺的神识，你能用多久？”

脖颈上的力道只增不减，泉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我是鲛身，刀枪不入，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

燕归凝视着他：“我不杀你，只是想让你体会濒死的感觉，毕竟你想要的都不会得到。”

泉低声地笑出来：“你在嫉妒，在害怕，所以威胁我？你不一直都认为我是你吗，那么我得不到的，你又能得到？”

燕归放开了他：“我会把你交给涂蒙燕。”

泉欣然点头：“我还会成为她最有力的武器，帮你实现你的计划。”

燕归冷声：“那可真的是，多谢你了。”

“没有办法，谁让你，我两个人互通心意呢，我会帮你完成计划，杀掉帝尊，然后……”

他凑近燕归，小声地说了一句，抬头时，心满意足地看到燕归猛然变了脸色。

“我走了，饭菜要凉了。”

泉拍拍燕归的肩膀：“别浪费了她的一番心意。”

他无视燕归要杀了他的眼神，轻轻地下楼，开门，然后对上了站在风雨里的糖糖。

泉的脸色都来不及收整。

他回头向楼上看去，不知何时，燕归的身影不见了。

泉笑了一下：“有趣，萧少主果真会玩弄人心。”

糖糖裹了裹披风，抬头看着他：“你怎么不装了？”

泉拉住了她的手，等了半天也不见她露出厌烦之色，也不见挣扎，倒让他的计划落空了。

糖糖还把他的手拎起来，甩甩：“你以为我会喊‘别碰我’，这样就能刺激到燕归哥哥？”

泉说：“看起来不能。”

糖糖哼了一声：“你还真是挺幼稚。”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泉的心很疼，说不上来因为什么，让他的声音都轻了下去，有点难以承受。

糖糖想了想：“大概在，在十万山的时候就有些怀疑了。”

泉很惊讶：“这么早？”

“是啊，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还记得在天池吗？”

糖糖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看到燕归哥哥的生平，很不屑的样子，而且有很大的敌意，甚至都没让我看完就装病。”

“要说你们没点恩怨，谁又会信呢？”

泉点头：“所以后来，你一直在骗我？”

糖糖惊讶地说：“你颠倒黑白的本事比你装傻要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