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亲才能好(93)
在她平淡的青春里,遇到这么优秀的一个人。
她忽然就觉得,好像,即便最后不能在一起,也没什么遗憾了。
走到四班的时候,恰巧四班的班长在走廊,她顺手把成绩单递给了她,又偷偷地向教室看了眼,发现没他的影子。
*
医院。
段一哲站在病床边,看着床上陪伴了他十几年的亲人,仰头深呼吸着,听着身边的段仁跟医生说话:“药物都停了吧。”
这其实也是段爷爷的意思。
毕竟没人会想过吊着一口气,浑身插满管子,瘫在床上,无法与外界交流,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的生活。
次日清晨,段仁办完手续,处理好事情后,又回了帝都。
段一哲没什么情绪看着段仁的的车子消失在马路尽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沾床就睡。
他真的太累了。
一觉睡到了傍晚六点多,太阳穴像有根针刺着一样突突痛,段一哲动了动眼皮子,睁开眼,是昏暗的房间。
落日微弱的余晖打在窗帘上,映出一格格窗户防盗网的样子,傍晚的风吹来,窗帘被吹得鼓起,又落下。房间里晦暗不明,明明房门和窗户都开着,段一哲却觉得周围空气稀薄,难以呼吸。
没有小时候睡了一下午醒来后听到锅铲和锅相碰发出的清脆声以及炒菜时散发出的浓郁香味。
周遭一片安静。
段一哲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一下睡得混蛋的思绪。
他侧了侧头,果然发现土土正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眉眼耷拉着,双目无神,没什么活力地抬头看了眼段一哲,又安静地趴下去,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良久,空旷静谧的房间传来段一哲的一声低笑。
“只剩下你了啊。”
第40章
过了一天,段一哲还是没来学校,梁冬忆内心渐渐生出不好的预感。
又过了一天,梁冬忆发现,席望舒也没来,去了隔壁班看了下,舟舟也没来。
心里的那个念头似乎得到了证实。
虽然知道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可这事一旦发生,却根本无法做到想象中的坦然。
周五中午,梁冬忆在饭堂吃完饭后,走着回宿舍的校道,远远地,她瞧见一棵榕树下,出现了她担忧了好些天的身影。
正午的阳光有点刺眼,她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太阳,发现没看错人后,她小跑了过去。
“你回来上课了吗?”树荫下,梁冬忆仰起头问。
段一哲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梁冬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不耐地催促他,安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耳边才响起他那低沉的声音。
“我能抱一下你吗?”
段一哲也许是怕上次那样鲁莽地碰了她脸蛋导致她哭之后,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梁冬忆愣了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语调很轻,听着没什么情绪,却又像有点低落。
梁冬忆其实挺了解的,男人这种生物,无论遇到什么事,几乎都不怎么掉眼泪,也不太爱跟别人倾诉,难受了就憋着,憋着憋着就过去了。
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应该挺大的,毕竟从段爷爷的话可以知道,跟段一哲最亲近的亲人也就只有段爷爷了。
段一哲不说,梁冬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
见她那么久都没反应,以为她不愿意,段一哲也没强迫她:“不愿意就算了,回宿舍去吧。”
下一秒,段一哲就感觉有东西环上了自己的腰,他低头一看,露在夏装校服外面的纤细胳膊正抱着他的腰,她人贴过来,软乎乎的。
她说:“就这一次。”
段一哲一愣,如梦初醒般迟钝地抬手抚上她的背。
六月的天,正午的阳光从浓密的榕树叶缝隙中穿下来,投下大片阴影,风一吹,树叶一晃,连带着地上的影子也摇摆起来。
段一哲将下巴磕在她的肩膀,闭上了双眼,贪婪地享受着这样宁静的时刻。
此刻,梁冬忆能闻到少年身上洗衣液的味道,能感受到少年滚烫灼热的呼吸打在脖子上,有点痒。
心跳开始加快,一下一下,怦怦怦的,剧烈地跳动着。
梁冬忆浑身都僵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上没了重量,背上的手也放下了,梁冬忆也收回手,有点站不住地后退了几步。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段一哲说道。
虽然他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情,但梁冬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眉间阴霾也退散。
“段一哲,”梁冬忆站着没动,叫了他一声,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道,“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呀,所以,你以后别……”
段一哲垂眼:“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