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亲才能好(54)
段一哲和郭锐的比赛在周五下午,比赛的前几天,段一哲心情都有点郁闷。
明明星期一早上跟梁冬忆“偶遇”聊天时还好好的,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姑娘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对他十分的没耐性,还不断地找他茬。
比如说早上再给她牛奶的时候,她会十分不客气地重新塞回来,不好气道:“我牛奶过敏!”
“……”这怎么就突然过敏了?
又比如说她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他拦着她问今天的化学作业是什么,她看也没看他,没什么耐性:“你自己去问练习册吧。”
“……”这它不是回答不了我么。
对于梁冬忆找他茬这事,段一哲并不觉得生气,恐怖的是,他似乎还觉得挺享受的。
挺享受的。
挺享受这个小姑娘生闷气不断地找他麻烦的过程,她生气的样子气嘟嘟的,很可爱,让他愈发忍不住想跟在她身边去逗她。
说实话是挺享受这个过程的,享受归享受,小姑娘平白无故生他气的原因总要找到的,总不能去问她:“听说你生我气了。”
他甚至都能想到她板起脸,皱着眉毛,圆眼怒瞪,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凶狠一点地放狠话:“生气?谁生你气了?你看见我生气了吗?”
“……”虽然想想是挺可爱的,虽然他也的确想看她变成这个样子,但是,那还不得真完蛋了。
段一哲拿梁冬忆是没什么办法,但坐在他前面的舟舟就遭殃了。
早上人还没睡醒呢,半睁着双眼,手中拿着三明治,困得脚步都不着地,整个人跟飘着似的进了教室,像机械执行任务一样跟段一哲打了声招呼,又自动坐了下来。
结果,一声刺啦,椅子脚划过地板摩擦发出的刺耳声,身体由于惯性兀的向前倾,人马上清醒了。
段一哲长腿蹬在舟舟椅子上,伸直,脾气很臭:“你他妈是不是在瓜瓜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
何·还没睡醒·盛·祸从天降·舟的脑子不但要记着他众多女朋友的名字以及名字所匹配的样貌,而且要记她们各自的生日,脑容量少得无关紧要的事基本是从他右耳进左耳出,所以他早就忘了几天前段一哲在关琳面前称梁冬忆为瓜瓜的事,再加上他早上脑子一片混沌的情况下——他只想问一句:
“瓜瓜是谁?”
*
周五下午放学后,梁冬忆别扭地来到篮球场,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弯了弯腰,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盯着球场中间站立着的两人。
从这两个人之中,梁冬忆大概能看到传说中的气场。
段一哲右手抱球左手垂在一旁,眼眸半眯,下巴微抬,以不屑的姿态藐视着对面的郭锐。
郭锐双手环胸,迎着他的目光对上去。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像有无形的火焰在燃烧着,噼啪作响。
过了一会儿,段一哲把球扔给郭锐,转动了下脖子,大有干一架的节奏。
鱼仔在一旁挺兴奋地手舞足蹈:“干他干他!”
段一哲手搭上自己的衣服,视线放在对方的球服上,嘲笑了声:“今天星期五,你居然不穿校服。”
郭锐:“……”
“……?”鱼仔愣住了,这走向怎么就这样了?
正常来讲,不是应该话得说狠,气势得装足?
基本上是一下课就过来了,段一哲也没去换球服,他瞥了眼郭锐球服上的柏城一中篮球队几个字,讽刺地扯起嘴角。
自取其辱。
“我今天穿了。”段一哲转头看向梁冬忆,像个凑上来要夸奖要糖吃的小孩儿。
下一秒,他利索地脱掉校服外套,朝梁冬忆那边一扔:“帮我拿着。”
“……”梁冬忆也不知道该不该接,感觉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在她考虑的过程中,她就这样盯着那件外套径直向她飞来,也忘了该作什么反应了。
直到眼前一黑,整件外套准确地罩在她头上,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将她笼罩,她挣扎着把衣服扯下来后,段一哲他们两个人已经开始比赛了。
篮球在段一哲手里不停地移动着,郭锐站在罚球线内做着防守的姿势,眼睛紧盯着段一哲,精神高度集中。
一到球场上,段一哲那懒洋洋的样子似乎被抽掉一样,眼神锐利,像某种野兽厮杀战斗时眼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进攻凶猛完全不给郭锐反应的机会。
球鞋与球场地面的摩擦声,篮球进框后掉在地面与地面的撞击声,再加上现场两人比拼激烈,视觉与听觉的双重冲击,让在场的人都没法移开眼睛。
胜负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段一哲扣完最后一个篮后,抬了抬手臂,擦掉了额头上的汗,头也没回往梁冬忆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