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亲才能好(30)
梁冬忆的手被她拽得有些疼,使劲挣开,平静地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才淡然道:“至起码,我不会像你一样,使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自己不够优秀反而怪别人,你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
梁冬忆说完后便走了。
她现在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其实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平时走在路上看到一些老人在毒辣的太阳底下弯着身子捡垃圾,她都会特别心疼。
生活太难了。
她对别人好,也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让他们感受到生活的温暖。
只是单纯地想让他们知道,生活还是有希望的。
她觉得难过,为什么自己的真心付出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报?
可她又觉得轻松,既然知道范灵雨不喜欢自己,那就不要对她好了,也不需要扬着虚伪的笑讨好她,这样自己也没那么累。
跟范灵雨浪费了些时间,导致她没追上最近的那班公交车,还吸了一口尾气。
等到下一趟公交车之后,人已经不那么多了,梁冬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上去后,把窗户开了个小缝。
车辆在前进,梁冬忆看着窗外景物慢慢后退,任由微风拍打着自己的脸庞,脸上的每个细胞都舒展开,享受着微风的安抚。
周围的景物在不断变幻着,不经意间,她瞥到路口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她坐正了身子,集中注意力去看。
男生面前站了个中年男人,两人似乎在说着话,下一秒,中年男人手一挥,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男生脸上。
梁冬忆心一惊,想看得再真切一点儿时,公交车已经开过去了,她整个身子转向后方扒着椅子,努力伸着脖子想要看得再清一点儿,但他们两个人已经被来来往往的车辆挡住了。
梁冬忆才慢吞吞地转正身子。
刚刚那个中年男子,估计是他的父亲。
说实话,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着实吓得梁冬忆一跳,这说话就说话,咋还打人呢?
梁冬忆生性乖巧,对大人的话言听计从,偶尔做了错事,父母也只是随意骂她几句,跟她讲讲道理。
难道他父亲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梁冬忆困惑地挠了挠脸蛋儿。
*
马路上,车辆行驶,轮子滚过马路瞬间,带起呼呼的风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一阵接着一阵,经久不息。
男人西装革履,带着一脸风尘气息和疲惫,看得出来,是赶路的结果。
两人站在沉默良久,男人开口了:“都说了让你不要四处惹是生非,现在把人给打进医院了,又收到了处分通告,你就不能安分点儿待着?”
“不能,”段一哲耷着唇角,黑眸平静如死水,没什么情绪,“因为我不像你那么冷血无情。”
男人怒目圆睁,手握成拳,微微颤抖着,在隐忍着怒气。
段一哲视而不见,散漫地看着他,语气带了极尽的嘲讽:“毕竟你是连自己父亲生病都不在意的人。”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到了段一哲脸上,扇得他头偏向一边。
力度还挺大。
脸颊上火急火燎的,带着细细碎碎的麻痹感。
男人气急了:“你现在是个什么态度?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就不能懂事点?”
段一哲像是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蓦地,笑出了声,散漫地勾唇:“你小儿子不挺懂事的吗?不然,你也不会在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之后才从帝都回来吧?”
提到小儿子后,男人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像是隐藏着的秘密被剥开,暴露在空气中,一览无遗。
“好,好,好,”男人一连说了三声好,秘密被戳破,他也破罐子破摔了,“你有种之后都别给我打电话!”
“要不是我他妈签不了做手术的字,我还真没打算给你打电话。”
*
深夜,医院。
走廊上冷清空荡,病房外面的椅子上躺着来探病的家属,冷白的灯光照得通亮,消毒水的味道遍布每个角落,有种说不出的冰冷,像见证无数生老病死的漠然。
段一哲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手肘搭在大腿上,手掌交叉握拳撑着额间,低着头,脑海里是男人毫不留情的转身。
良久,他手一松,背往后一靠,整个背贴在椅子背上,椅子背冰冷僵硬的触感透过他身上衣服,大片大片地传入背部再流窜至全身。
刚抬头,便看见鱼仔他们走了过来,他们顺势坐在段一哲旁边,沉默良久,舟舟先开的口:“那个,爷爷没事吧?”
段一哲淡淡地嗯了声:“没什么大碍。”
一时之间,又沉默了下来,气氛有些怪异,舟舟和鱼仔用眼神交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