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至于那句诗……

他现在还记得，少女端正的字迹写着的正确答案——蕴含着困境中仍然存在着希望的哲理。

那个时候的他在想，哪还有希望呢？

后来才明白。

她就是希望本身。

*

因为段一哲帮梁冬忆订了蛋糕，所以吃晚饭的时候，梁冬忆并没有吃太多，乖巧地留下半个胃等着凌晨的蛋糕。

吃完晚饭后，离十二点还有挺大一段时间，梁冬忆接过段一哲递给她的衣服，她看着放在最上面的贴身衣物，垂着头不敢去看段一哲。

“也不知道哪一件才适合你，所以我全部都拿来给你了，”段一哲对上面好几件贴身衣物气定神闲地作出解释，把小姑娘撩得面红耳赤还觉得不够，作死地加了一句，“但不穿也没关系，我记得你晚上睡觉这段时间……”就不穿。

话还没说完，回应他的是一阵重而有力的关门声，有点急，还带着一股小姑娘恼羞成怒的味道。

梁冬忆现在就是非常后悔，她真的不应该嘴馋为了一块蛋糕留下来。

过了半个小时，梁冬忆才端着盘子从浴室走出来，穿过客厅，从段一哲面前经过，他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下，小姑娘的长发挽起，有些碎发绑不上去，零零散散地垂落，散在雪白的脖颈处，被水打湿，不知道是这个发型还是她端盘子的动作，身上多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段一哲淡淡扫了眼，便明白，目测果然有误差。

梁冬忆身上的睡衣似乎有点小，胸前弧度明显，事实上，不止睡衣有点小，里面那件也有点小，穿起来比较紧。

但她肯定是不能跟段一哲说的，不然，这个人指不定又说出什么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话。

梁冬忆洗完澡后是窝在段一哲怀里看电视的，段一哲说他喜欢的一支球队有比赛，非要看体育频道，梁冬忆想着反正她也不怎么追电视剧，看什么也无所谓，便跟着段一哲看体育频道了。

梁冬忆看着没有字幕，解说专业官方的体育频道，心中叹息：她这个一看体育频道就会打瞌睡的人，现在陪着他看体育频道，她可真是太宠他了。

宠段一哲的结果就是她靠在他怀里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有什么东西抚过自己的眉眼、鼻子、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然后其他的就不记得了，最后人是在段一哲床上醒来的，她大脑呆滞几秒，掀起被子光着脚哒哒地走出去。

“段一哲，你刚是不是趁我睡着偷亲……”梁冬忆边噼里啪啦甩出一句话，边打开门，随着眼前景象清明，她的话也戛然而止，半晌后，她才呆呆地张了张嘴，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我。”

大厅里没开白炽灯，只有四处环绕着的星星灯发着光，算不上亮堂的光芒更为这环境增添了暧昧缱绻的的气氛，墙壁上除了星星灯外还粘着五颜六色的气球。

大概是因为没到点，蛋糕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段一哲站在客厅中央，撕着丝带绑着气球，听到声音，条件反射地向她看来。

他整个人浸在星星灯黄色的光芒里，拿着刚绑好的气球走向梁冬忆，眉眼带笑，步伐从容。

不知道为什么，梁冬忆总觉得他手上拿的应该是戒指才对，不然，怎么整得跟求婚现场一样？

“买气球吗？小朋友。”他走到她面前，把绑气球的彩带塞到梁冬忆手里，看到梁冬忆光着脚，弯下腰，手臂抱着她的膝盖弯将她抱起来。

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梁冬忆觉得这个坐在他手臂上的姿势有点羞耻，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低头看着彩带，双手捏着彩带把它撕细，小声地接着他的话：“我没有钱。”

段一哲把她抱到沙发上坐着，又去房间把她的拖鞋拿出来，低头用鼻尖在她鼻子上碰了下，盖了章：“那怎么办？要不把自己卖给我？”

梁冬忆反应了三秒，冲段一哲的背影喊道：“我只值这几个气球？”

回应她的一阵低笑，而后是一句清晰的话：“把你自己卖给我之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

刚到十二点，段一哲便端着插好蜡烛的走向梁冬忆：“许个愿？”

蛋糕的形状是一只兔子头，白色的奶油在外表糊了一层，再用巧克力酱画上表情，咧开差不多一个半圆弧度的嘴，还有闭成大于号小于号的眼，款式有点简单，却很可爱。

这不就是她微信头像那只兔子吗？梁冬忆想。

她提前跟段一哲说了句帮她拍照，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认真虔诚地许起愿。

许好愿后，梁冬忆没急着切蛋糕，反而让段一哲帮她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