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澡了，你早点睡，晚安。”

这不是答非所问么？

梁冬忆就这样一脸懵地看着被挂掉的电话：“……？”

段一哲人站在花洒下，他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刚刚的画面。

不能想，不能想。

太遭罪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一哲出来的时候拿手机一看，梁冬忆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你早点睡啊，别熬夜，熬夜太伤身了，你别不在意，到时候你老了你就后悔了。

晚安，男朋友。

像个老妈子一样叨叨叨，感觉又回到了从前。

段一哲目光落在“男朋友”三个字上，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他又仔细看了眼梁冬忆的头像，是一个笑着的可妮兔，很可爱。

段一哲又去搜了张布朗熊的图换上后，才吹头发睡觉。

*

第二天早上，梁冬忆本来不太清醒的脑子在想到“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这个事实后，立刻清醒起来，拿过一旁的手机开了锁，有很多未读消息。

最上面那条是刚刚发来的。

梁冬忆看到原本黑底白字的头像闪了一下，变成了一个呆萌的布朗熊。

“……”梁冬忆点进对话框，看着他发的消息。

最上面的一条是00:24发来的：晚安，亲一口。

于是，梁冬忆又想起了昨天那个吻，嘴角翘起一点点，看着他刚刚发来的“起床了吗？”回了句：刚醒。

梁冬忆简单收拾了一下，煮了顿早饭吃，出门了。

她不是个会经常看手机的人，但段一哲一回来后，等公交的间隙，梁冬忆也会拿出手机瞅瞅，聊几句天。

中午下班的时候，梁冬忆一出小区门口，便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车以及靠在车门前玩手机的段一哲。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蓦地抬起头来，远远地朝她笑了笑，放好手机，歪了下头，双手微微抬起，呈一个“抱”的姿势。

梁冬忆蹦跶着跑过去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警觉地看了眼身后小区的楼层，然后，不动声色地从段一哲怀里出来。

段一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察觉出她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梁冬忆回过头。

明明昨天还跟女人说没男朋友，没遇上喜欢的，这第二天就交男朋友了，男朋友还到楼下接她，要是被看见也太尴尬了吧。

梁冬忆伸手去拉车门：“我们走吧。”

段一哲直勾勾地盯着她，没动，显然不信她的话。

梁冬忆转过头去刚要问他为什么站在这，嘴唇就被堵住了。

很轻的一个吻，蜻蜓点水般。

梁冬忆捂住嘴，压着声音咋呼：“这是在大街上！大街上！”

“早安吻，”段一哲没理会她，解释道，随后又扯开她的手，献上第二个蜻蜓点水的吻，“昨晚的晚安吻。”

“……”

“要条鲈鱼，微辣，”段一哲带梁冬忆来到了一家烤鱼店，梁冬忆这会儿正拿着菜单跟段一哲商量着，“那配菜要什么？豆芽、青菜、金针菇……那你要吃什么？”

以前读书的时候，两人最多也就出校门吃个小吃，唯一吃火锅的那次，他似乎也没怎么点菜，也看不出他喜欢吃什么。

梁冬忆边说边在菜单上打着勾，久久没听到身边的人的回应，她才从菜单移开眼，然后撞进男人漆黑的眼眸。

“问你呢，”梁冬忆捏了他一下，“看什么？”

“你好看。”段一哲毫不掩饰，直白道。

梁冬忆是那种脸皮很薄很容易脸红的，本来被段一哲直直盯着就不是很自在了，还被这么直白的夸，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一巴掌拍在段一哲脸上，将他的头掰过另一边，把菜单放在他面前，挺霸道飒气地说：“自己点。”

段一哲忍着笑，随意在菜单上勾了几样：“其实我对吃什么不会特别挑，你点自己喜欢的就可以了。”

“我就是觉得，觉得，”梁冬忆双手捧着杯子，抿了口茶，“好像我现在也没有特别了解你，连你喜欢吃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捧着杯子的动作特别可爱，像只小仓鼠，眼睛还带了点小委屈眨巴地看着他。

“与其了解我喜欢吃什么，”段一哲喉结滚动着，不自觉伸手捏了下她软乎的脸颊，暗示道，“不如了解我喜欢干点什么？嗯？”

“……”梁冬忆不想跟他说话了。

没一会儿，服务员端着盘冒着热气的烤鱼上来了，段一哲夹起一块香嫩的鱼肉，动作优雅地挑去鱼刺后，没放到梁冬忆的碗里，直接放在她的唇边，像喂小孩一样。

梁冬忆犹豫了一下，缩着脖子躲开，只不过，无论她躲去哪，那块鱼肉就跟着她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