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归你你归我(169)
可是她心底的情绪总是需要发泄,时而埋头在桌上默默的哭几下,时而下班之后随便走进一家餐厅大吃一通,或者跟自己的朋友抱怨一两句。可是第二日,她仍旧需要面对与昨日同样的境况。
她的心没有变得坚硬,反而变得更为柔软与敏感。似乎,只要她路过某处,原本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她便会觉得自己又是他们口中谈论鄙夷的对象。
实则,她忘记了,这个社会人人都很忙。没有谁有如此多的时间去天天谈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同事对于她的冷淡与肆无忌惮得差遣,她是可以反抗的。
职场有竞争,这是不争的事实。可你若总是如此这般默默承受,即便你有指挥万马千军的魄力,也是不会被人所发现。
她就如同困在深海里面的人,她只看见了四面八荒朝自己而来的想要将自己吞入腹中的鲨鱼,她呆滞在原地,忘记了要带着自己进行一场奋力的求生。如今的黎麦,在知返的道路上迷途了。
在阿莱日常严肃的风格与施诗给人柔善印象的对比之下。她想过求助施诗,可是她没有施诗的联系方式,也想过要去桂江大学,可是就凭着某种缘分去与施诗进行又一场巧合的相遇。那她说不定,还真会觉得施诗是她命中的贵人。
阿莱看见坐在位置上无所事事的黎麦,在心底仔细的盘算着这两月以来她的种种表现,抱歉,她实在无法在她身上窥探到施诗所言的宝藏价值。
她也并不武断,去黎麦的微博或者其他社交软件看过她所偶尔心血来潮所写下的寥寥随笔。或许是她见过的作者太多的缘故,她的文字有可取之处,大多却都是出于对生活的那味干枯的抱怨。这样的文字,网上随便一搜,实在是多如牛毛。
对此,阿莱做出的评价是:她有古人怀才不遇的情怀,却欠缺了将这抹情怀落笔成诗的风采。这无疑为她的才学打上了疑问的标签?
而施诗之所以对黎麦有此评价在于她看穿了黎麦文字底下所隐藏起来的那份惊喜。就如钻石,需要工匠的细致打磨,才能绽放它的异样光芒。
不得不承认,这就是阿莱与施诗的不同之处。施诗是学者,看重的是一个人的才干;而阿莱在社会上更多的身份是一个商人,尽管她的日常工作是与书籍、作品打交道,可她的最终目的还是面对市场。故而,她没有施诗那份闲心。
她将黎麦叫进自己的办公室,随后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堆稿件递给她:“这周之内,把这些稿件校对出来。”
这算是黎麦在出版社接下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她欢喜的接过,对着阿莱道了一声好。
阿莱看着黎麦离开的身影,似乎想起了自己初入职场的模样,失了笑。她随后联系了施诗,询问她何时归来?因为新书出版预售的签名画册到了,这件事自是需要她亲力亲为。
“月底。”
“行。那我给他们说下。”
施诗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这天,恰好是她与楚辞前往伦敦看房的那日。
当时楚辞听见了两人的通话,他启口:“阿诗,我是不是可以成为第一个预定的读者?”
“可以。”施诗点头。
楚辞的笑意就是施诗画册上的三三签名,借草书之迹,行洒脱之风。
*
签订合约的那日,宋子衿与徐瑜兮站在徐氏的会议室内,两人伸手交握,同时将合同递给身后各自的助理。
宋子衿笑容之中带了几分虚假的真挚:“如果徐总有空,我想改日徐总吃个便饭?”
徐瑜兮向来不懂给人留颜面,施诗几次说她。每次都被她驳斥的哑口无言:“阿诗,他们于我不过是利益链上的可有可无的一环,我又何须委屈自己而去讨他们欢心?”
“那看来我需要好好讨徐总欢心,免得那日我流落街头,徐总还能赏我一口饭吃。”
徐瑜兮言语宠溺:“阿诗,你又调皮。”
此时此刻,她看着宋子衿的眼中,正如她对施诗所言的那般,眼神之中无任何的私交情分:“宋先生,请我吃饭,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有区别?”
徐瑜兮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语双关:“我想我与宋先生之间应该还不存在私下聚会的情分。”
算不上回绝,不客气的成分是存在的。话中之意,无非是吃饭可以,但仅限于谈论公事。若是私事,抱歉,她没有那个兴致,也没有那个义务,更不愿意当宋子衿手中那枚棋子。
这话,多少让宋子衿有些尴尬。他将目光投向站在徐瑜兮身后的陆怀瑾,希望他能解自己之困窘。可惜,陆怀瑾并无出手相助的意思。他仅仅是单手插兜,云淡风轻的看着。于公于私,他都失了站在徐瑜兮对面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