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154)
这事说来也怪,河西军有一个人被李胤赏识升了中郎将,此人果敢刚毅,生得浓眉大眼,在军营里算得上是相貌出众。就是此人不知何时与宁国公家的三小姐陈寄云相识,二人私下便定了终身。还在未婚配之时便行了欢好之事。被宁国公得知后,大怒,当即上书要除了严若山的中郎将之职,还要皇上下旨赐婚,将陈寄云许配给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哥。
李胤对此事并未表态,后来严若山自请远离长安镇守西南,了断与宁国公府的事。他上书多次,李胤最终允了,也就答应了宁国公那道赐婚圣旨。
如今离那事已过了五年,宁国公之所以再次上书,惹得许庭今日到正殿求见,就是因为严若山西南一战有功,功将都必得回长安听旨。这一回长安,他又与陈寄云再遇,还不知为何把她的夫君打了一顿。让宁国公府好无颜面。
是以宁国公府才上告大理寺,以讨个公道。
这件事闹大,宁国公是二等公爵,大理寺不好轻易定夺,此事就又闹到了李胤这。
李胤在正殿里翻阅完宁国公的陈情,合上放在一处,这事无非是一些儿女情长的小事,本犯不上闹得这么大。宁国公在乎的也无非还是过不去当年那一事。自己女儿还未婚配就被人欺负了去。
诚然,在军中待得久,那些规矩礼法李胤亦是全然都不在乎,而那些世家大族却不这么看。
他皱眉看向殿里的许庭,“此事,你打算怎么审?”
许庭额头已生了汗,他若是知道如何审理,何以还要今日来面圣?宁国公在长安根基深厚他不敢得罪,严若山又在西南有功,是皇上宠臣他也不敢得罪,两边为难。而今皇上来问他,他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庭实话实说道“臣…臣不知。”
李胤没再说话,他心里不知想着什么,面容一时比一时的低沉。许庭看着亦是不敢高声。
半晌,李胤才又拿起宁国公上来的公文,道“宁国公府的三小姐嫁接的如何?”
许庭不知这话是何意思,老实答了,“听说许配的是自家的表侄,是一个书生,不过科举多次未中,至今还留在宁国公府,靠着宁国公过活。”
“他待宁国公三小姐又如何?”李胤又问。
许庭想了下不久前的传闻,斟酌道“不是很好。”
李胤点了头,合起手中的公文,扔给他,“判严若山不敬之罪,押入大牢,择日行刑。”
许庭愣了下,还是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他以为皇上会为了朝中势力平衡,小惩戒一下严若山罢了,如何想到竟然直接把他打入了牢里。但皇上这么说,他也不敢违抗,领了命出去。
许庭离开,李胤又埋头重回案前的折子,上面七七.八八大约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李胤看了会儿,批奏完后。搁下笔,又传了福如海进来。
“去给慕府传个太医。”
福如海顿了顿,问道“皇上是…”
李胤似是笑了下,“慕家二小姐病了,让太医给她好好瞧瞧。”
福如海亦是摸不着头脑,退了出去。
屋里清静下来,李胤走到香炉旁,拿了旁边放置的安魂香,洒在里面,拨弄了两下,又盖上炉盖。这香浓烈,时有镇痛助眠之效,她不在这,李胤只好不得不重新燃上香。
他靠回椅上,拇指转了转白玉扳指,神色逐渐舒缓,如今他好似对这香愈加的依赖。
李胤一向清醒,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从不会沉溺其中。唯有这一次,对这个人。他放下思绪,又想到方才的公文。
宁国公无非是骨子里的傲气作怪,看不上严若山等河西出来的粗俗武夫,才一直不松口,又加上严若山和陈三姑娘的未婚配便同房一事…
一时李胤竟想到了慕晚晚,慕家世家大族,亦是一个把礼教刻在骨子里的世家。
林景去了慕府,慕凌还没回来,慕晚晚得知后当即让人把林景请到了书房,还让人守着,莫叫父亲知道。
林景捋着胡须,看着面前慕二小姐慌里慌张的模样,不由得想笑,“二小姐且放心,老夫是奉皇上密令所来,表面上是给二小姐看诊,其他事定然不会叫外人知晓了去。”
即便他如此说,慕晚晚依旧是安不下心,她和李胤的事,慕晚晚一直小心翼翼地瞒着,父亲虽会在小事上纵容她,但若是知道她与皇上有私,岂不是会被她活活气出病来。
慕晚晚又招呼柳香去端茶,二人坐下。
慕晚晚神色有些紧张,她暗中的小动作李胤从未指出来过,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喝避子药的事。若是被林景看了出来,只怕她还要吃些苦头。
林景捋了捋胡须,看了慕晚晚一眼,开口,“老夫是否可开始诊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