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15)
柳香一急,不住地责怪自己没跟着夫人一起出去,这丫头一向忠心,此时内疚得都要哭了出来。
慕晚晚摆手,安抚她笑道“我没事的,先去宫宴。”
柳香这才收了泪,跟在她后面进去。
宫宴开始,李胤高座在上首,陆凤仪坐在他左手边下面一个位置。而他右手一侧,坐的不是婉沛,而是新入住宁玉宫资历不够,位分又低的鹂美人。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婉沛身为昭仪,位置还要靠下,现在正幽怨愤懑地看向比她高座一位的人。
慕晚晚姗姗来迟,先告了罪。李胤没看她,与身侧鹂瑶对饮一杯。倒是陆凤仪含笑让她起来。慕晚晚谢恩后走到女宾一席坐下。
周边的各家夫人态度不明,对她不冷不热。慕晚晚没多在意,一个人乐得自在。
宫里的酒是由宫中酿酒师秘制,味道干冽清甜,饮多了也不会醉。然慕晚晚不胜酒力,刚稍稍喝了一点就觉得头晕乎乎的。往年的宫宴她也会喝,但不至于会醉成这样。
慕晚晚登时感觉不对,拽了拽柳香的衣袖,“扶我去更衣。”
柳香是慕晚晚的陪嫁丫鬟,跟了她多年,看出夫人神色不好,悄悄扶她起身,又和陆凤仪身边的宫女通报了一声,才从后面退了出去。
慕晚晚来过宫中多次,熟悉里面的路,也知道哪一殿是给宾主歇息用的,拐过长廊道,很快到了偏殿。
终于有了一个放松的地儿,慕晚晚解下腰间束缚的带子,吩咐柳香出守着,自己躺在引枕上慢慢阖眼。
朦胧之间,她眼前仿佛出现一道熟悉的人影,随着他走近,面容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长眉横立,半眯着眼看她,似是打量,又似是对她的审判,慕晚晚倏的整了眼,美眸瞪的圆圆的,对上眼前那人的视线,与梦中别无二致。
她先是惊恐,很快清醒,随后快速下了榻,跪在地上,顾不得什么宫礼,额头触向地面,“臣妇见过皇上。”
眼前的玄色锦靴上用金丝线绣着张牙舞爪的龙,垂下的衣袂时而摆动,拂过她的头顶,带着微微的凉意,一如他这个人。
慕晚晚鼻下忽然闻到一种淡淡的香,这不是宫中惯用的香料。越闻它,自己反而越是困倦,身体里还徒生了燥意。
她掐了掐掌心,才稍清醒,燥意压下,不禁暗自狐疑,怎的刚进来时的酒意睡了这么久都没散去?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她没有时间多想。静默了许久,很快一道人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抬头。”李胤低沉的声从头顶慢慢传来。
这场景让她不由得想起在那日的乾坤殿,他亦是如此。
慕晚晚心一紧,下颌慢慢抬起,眼里睡意迷蒙,雾气填满了半个眼眶。她唇色上的酒水沾着,嫩红如血。整张小脸都泛着刚睡醒时的红晕。
她抬头望向李胤,清晰地看到了他滚动的喉骨,随后一只宽大的手伸了过来,粗砾的指腹精准地掐住了她的下颌,如墨的眼盯向她。李胤面如寒冰,薄唇轻轻启开,话语犹如向一个廉价的物件宣判,“一夜,换你父亲官复原职。”
第11章
柳香在偏房的屋里坐不住,急得直打转,生怕夫人出了什么事。
就在一刻前,夫人在里间睡下,她守在外面,刚要打盹,门突然开了。再一看到进来的人眼睛陡然睁大,瞬时清醒,脚下步子微乱,就要回去叫醒夫人。怎知那人看到自己也同样怔愣片刻后,随后就叫福如海捂住自己的嘴,把她带到了偏房。
福如海端了茶进来,脸上挂着惯有的笑,“柳香姑娘,裴夫人会有人伺候,你就先在这将就一夜吧。”他说完,留下神色惨白的柳香开门出了去。
事实上,福如海也是摸不着头脑。
今日宴席开始不多久,皇上突然说头痛,想出去歇歇。宴饮尽欢时,福如海伺候皇上出了殿门。
他并不奇怪。
毕竟皇上的头疾是自小就落下的病根,治不好,只能养着,时而发作一下,有太医院的药辅佐,不算大事。
皇上日常歇息的乾坤殿离得远,就到了宾客的外殿里,偏巧不巧进了那屋。
看到里面的柳香时,福如海心里都可用山崩地裂,山洪海啸来形容了。
他暗道一声,糟了,最近这位主子心情可不大好,自己连上盏茶都要反复确认温度。今日皇上正是头疾发作,又撞上这位最不待见的主,若是再惹得生怒可怎好?
福如海暗自抬头瞥了瞥,见皇上眼里也闪过一抹讶色,随后又恢复那一副沉沉如水的面孔,不见怒气。
他抬手,福如海眼睛一动,顿时喜笑颜开,了然的拉过柳香,把她带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