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褚一凡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给自己颜面的羞辱自己时，自己眸子中稀碎的星光也会这般熄灭，只不过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太过没有脑子了，自愈能力也强大的很，不出一天就重新燃起了希望。

只是，今生，却再也不会如此了。

商琉月这明显要给人出头的模样，让周围人面面相觑，他们倒是不知道褚王妃为何要如此为解语阁的姑娘出头，此时也不敢多言。

不过，曲雅兰显然是没有这般良好觉悟的。

“王妃这是在说什么笑话吗？”

女子的声音扬起，带着三分嘲弄，剩下的全是不可思议，似乎商琉月站出来来说的这番话滑稽的很。

“是我离京都太久所以不知如今风尚了吗？解语阁何时还成了什么正经的地方了？”

“居于风尘难道还不让人说了不成？这是个什么道理？”

“我是将军府上嫡出的大小姐，她是红尘所里以色侍人的淸倌儿，云泥之别何来结交一说？”

“更何况，王妃以为这女子当真是想要同我结交吗？她不过是想要当众提出此事来彰显她的风雅罢了，做做样子给旁人看，日后得了个好名声恩客多起来生意红火而已。”

女子说话的声音依旧是低柔的，可字字句句都在往书棋的心窝上戳，到了此时竟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屑于做，偶然看向书棋的目光中都带了些厌烦。

商琉月深觉自己重生回来的脾气已经是好了许多了，可依旧是被曲雅兰气得不轻，极力压制自己想要抬手打人的冲动，吐出一口浊气，刚要开口，却被另一道声音抢了先。

“曲小姐。”

声音清澈平淡，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书棋终于是往前走了两步，抬眸看向曲雅兰神色平静，显然已经从刚才的失落中恢复过来。

“曲小姐，事已至此，闹成如今这样也并非我所愿。”

“解语阁本身就颇有争议，曲小姐对我们有成见也是难免的。”

“只是，有一点，书棋希望曲小姐能够明白，书棋是真心钦佩小姐的棋艺，方才也是当真有意结交，绝不存任何其他的心思，还希望曲小姐莫要胡乱猜测毁我名声。”

书棋的声音虽然不大，听上去也是温软的细语，可其中蕴含的坚定和不卑不亢的意味却极为清晰。

她虽于解语阁中讨生活，虽日日受人非议，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骨气和底线。

商琉月能够理解书棋这样的女子，眸光落在一身白衣的女子身上更是多了几分欣赏，只是，曲雅兰却并未能理解个中深意。

青衣的女子微微蹙眉，开口却吐出了四个字。

“装模作样。”

卖身就卖身，还立什么牌坊？

方才是因为听着书棋的话才没有开口，曲雅兰这脱口而出的四个字却实实在在惹到了商琉月，唇角弧度带着嘲讽，商琉月上前几步，眯起眼眸看着这个所谓的京都第一才女。

“曲小姐，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第426章 有错吗？

只一句话，原本还心生不屑的曲雅兰整个人都是愣在了那里，甚至不知如何反应。

她自小就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结交的都是些文人雅士权贵小姐，大家以礼相待和和气气，就算是有龃龉，也是拿着书生骂人不吐脏字的那一套暗讽，何尝听过有人如此直白的恶言？

“你......你说什么？”

看着对面的女子被自己骂的懵在了原地，商琉月也丝毫不退，只十分仔细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可闻。

“我说，京都第一才女这许多年的诗书礼义，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屏息凝神，商琉月微微抬了抬眉，继续开口。

“曲小姐应当没去过解语阁吧，你这张嘴闭嘴都说解语阁是个风尘地，可你真正去过解语阁吗？”

被人当头骂了，曲雅兰正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顺着商琉月的话头回答。

“我是正经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去劫解语阁那种地方！”

商琉月闻言勾唇，“哦？没去过你怎么口口声声说解语阁是风尘场所？”

“这，这解语阁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吗？何需去过才行？”

“所以......曲小姐就是从未去过解语阁，对于解语阁的印象全是听来的了？”

商琉月话音落下，曲雅兰一时间还没有找到话回答，毕竟，商琉月说的确实是真的，世人对于解语阁的印象都是传言，真正去过的没有几个。

见曲雅兰不说话，商琉月就知道她没办法反驳，抬起一双秋水浅眸，目光划过周围错落站着的围观者，冷冽刺骨，讽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