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霁月映寒梢+番外(20)
等若夏走远,陆祎祺才问了徐晔一句:“你二人是私奔来的?”
“咳……咳咳”徐晔显然被他的话呛到,“怎会,都跟陆兄说来,我们是结伴来寻孙神医的…… ……”
“好了好了,我不过一句玩笑话。”陆祎祺见他又提起师父,就截住了他的话,他可不想刚棋逢对手就要折柳。说来也奇怪,这一晚的交谈让他心里对徐晔有一种酒逢知己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多留他一阵子。
若夏原以为右面的屋子没人居住肯定布满灰尘,没想到竟然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床褥枕头、木桶脸帕这些洗漱用具都应有仅有,真奇怪,难道一直都有人住吗?
见没什么可收拾的,若夏便直接去自己今晚要住下的屋子。还没推门若夏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材味,这味道!!她太熟悉了,不就跟每一月就要涂在脸上的药水味道一模一样吗!
她赶紧推门而入,点亮桌上的烛台。在靠窗的小几上果然见到了她熟悉的那味草药。这下不用日日戴帷帽,她心里有些高兴,毕竟戴着它总有些遮挡视线。
她将草药用头上的木簪子碾碎,鼓捣了许久,又在屋中找到了几个如她半个手掌般大小瓶子把药水装好。这下足够我用几月了!她笑着把瓶子装入包裹,心里却有点点不安,毕竟是私自拿人家的东西。
要不然,明日给他们主仆做好一日三餐再走吧?就当将功补!若夏心里盘算着,然后她取下帷帽,对着铜镜用剩下的药水往脸上点着斑点。
“若夏,你睡了吗?”徐晔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啊……还没。”她赶紧把帷帽重新戴上再去开门。
“没事,我只是见你房里还有光便过来看看。早些休息吧,明早我叫你练功。”
“好。”
这一夜若夏睡的很不安稳,她总感觉陆祎祺主仆二有些怪怪的,当年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院子的晒满着药材和这空置却被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房间,就这么一直反反复复想着,直达天快亮她才睡着。
虽然昨夜已将“雀斑”点好,但她此刻睡眼迷离,不想被阳光照着眼睛还是戴着帷帽。她今日没有打坐,而是以树枝当剑与徐晔比划剑招。
“你们这么起那么早!”
只一晚上阿卜的脚伤就好了,看来陆祎祺给他用的草药效果甚好。
阿卜从房里到院子时陆祎祺也刚起床,将房门推开看着正在练功的穆若夏和徐晔。
“陆兄,”徐晔将“刺尤”收起走到木屋前,“现在能告知我们孙神医的下落了吗?”
若夏连忙把树枝往地上一扔也跑了过来,“是啊,你答应了今日告诉我们他的下落,可不能食言。”
“我又没说不告诉你们。”陆祎琪伸了个懒腰方才不紧不慢地说,“你们找的人就是我师父…… ……”
眼前二人激动不已!原来陆祎琪是神医的徒弟!
“不过,早在四年前他就仙逝了。”
这句话对徐晔和若夏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若夏扯下帷帽露出一脸惊恐,“孙神医五年前就死了?”
陆祎琪点头,“嗯。我没有必要骗你们。”
“那你昨天怎么不说!”
“我不是怕你们太过失望嘛,”陆祎祺道,“再说了,昨日说和今天说也没多大区别。”
徐晔一直低着头没有出声,他内心现在真的五味杂陈,辛辛苦苦找到这芷幽谷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陆祎祺看见气鼓鼓的若夏和木若呆鸡的徐晔,叹了一口气,“昨日你不也没告诉我,为什么找我师父吗?既然都有隐瞒,就当我们打和了吧,你们别这样啊。”
“是啊,我家少爷也担心说早了吃不上这春笋…… ……”阿卜在后面接嘴说。
“阿卜你住嘴!等下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陆祎祺说着便要拿起手边对药材砸过去。
徐晔见状似想起什么,突然问他,“你是孙大夫的徒弟,那你的医术自然也不会差,或许也帮到我们。”
“这……”陆祎祺微微一愣,然后换了一种略微谦逊的语气,“不然我们用过早膳再详谈?”
“也好。”徐晔说着把“刺尤”收了起来。
“那我去做点粥吧。”若夏见徐晔都答应下了,自己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便向厨房走去。
“阿卜,你去帮穆姑娘的忙。”陆祎祺叮嘱着。
在厨房里忙活着若夏有些心不在焉,与其说是阿卜帮自己不如说自己在帮他打下手。
“若夏姑娘,你的脸…… ……”离近了阿卜才看清楚她的脸,眼下竟布满了褐色的小斑点。怪不得要一直戴着帷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