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我嫁给了泥腿子(278)
“如果是他,会借一场东风,一劳永逸地解决鹿山匪患。”
电光石火间,一道灵光划破李鹜混沌的脑海。
他扑到桌上,仔细看着铺开的地图。
时光不知不觉淌过,透进窗户的月光由浓转淡,一声响亮的鸡鸣,打破了寂静的日夜交接。
李鹊操练一天,累得呼呼大睡,连身旁李鹍如雷的打鼾声都没能让他抖一下眼皮。
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驻所分配给他和李鹍的二人房被忽然踢开了。
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冲进屋里,对着他就是从下到上的一阵拍打。
“别睡了!快醒醒,我有办法对付那群金猪了!”
李鹊人还迷糊着,人就被扯着坐了起来。
他满头雾水,半梦半醒地看着眼前已经穿戴整齐的人:“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是我要去哪儿,是我们要去哪儿。”李鹜说着,一巴掌打向熟睡的李鹍,“起来做事了!”
李鹍躺在床上,像块死猪肉,一动不动。
“起来吃猪下水了!”李鹜道。
“什么?”李鹍条件反射弹起了上半身,眼睛还被眼屎糊着,就在一边翕动鼻子,一边左右张望道:“哪里?哪里?猪下水在哪里?”
“起来做事!做完就有猪下水吃!”李鹜又是一巴掌拍在李鹍身上,彻底拍醒了还在嗅着并不存在的猪下水的他。
“大哥要我做什么?”李鹊揉着眼睛下了床。
“你去找个靠谱的人,买两百斤猛火油——”
李鹊的睡意彻底飞走了,他神色肃然道:“两百斤猛火油?”
“对,一定要是猛火油。”李鹜道,“此事不能走漏消息。”
“大哥,猛火油的价钱不是个小数目——”
“先走私账,之后再让王文中给我吐出来。”
李鹊见他决意已定,不再劝阻,转而道:“大哥还有什么需要?”
李鹜确认四周无人,把他的计划细细说了一遍。李鹍当然听不懂所谓计谋,一直坐着昏昏欲睡,李鹊越听眼睛越亮,李鹜甫一说完,他就忍不住道:
“这法子好!”
李鹊说完,忽然想到什么,露出为难神色:“大哥的计谋虽好,可我们怎么保证,实施计划的时候恰好有西风出现?”
“富贵险中求,有就有,没有也不用强求——”
李鹊刚要附和,李鹜话锋一转,说:
“不过,认真办事的态度还是要拿出来的。”
“大哥想怎么做?”
“等行动的时候,你就能知道了。”
……
三日后,距离徐州知府给出的期限只有最后一天。
天还未蒙蒙亮,月亮却已隐入了云层。
明暗交际,正是守夜之人守备最为松懈的时候。
金竹寨的大小当家还搂着娇妾昏睡,了望楼上望风的小喽啰正打着哈欠,谁也不曾想到,风平浪静之下,危机已然开始酝酿。
金竹山脚下,一群鬼鬼祟祟的人蹲在了望楼的死角内,黑暗之中,两个黑黝黝的身影从山内钻出,隐秘地归回金竹寨了望的死角。
“你那里怎么样?”李鹜压低声音道。
他蹲在土坡的阴影下,双肩各扛一把枝叶茂密的树枝来做伪装。
面前的李鹊也做此装扮。
他用两根树枝当做发簪插在头上,随着他开口说话,叶片在他头上一抖一抖。
“没问题,都准备好了。”李鹊说,“六个引火点,全都浇上猛火油了。”
一个一身插满树枝的大块头蹲在地上,艰难地挪移进了了望楼的死角。
“人来齐了大哥……”
“都准备好了?”李鹜问。
李鹍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好,万事俱备,只欠西风!”
李鹜捏起一把泥土,在两根手指里细细捻开。干燥的泥土化为粉尘,从他手中纷纷落下。
“大哥,你在做什么?”李鹊问。
“东风送湿西风干,南风吹暖北风寒,这是老人家常讲的道理。老子晾的亵裤平日要一整天才能干透,这次只花了半日就干了,咱们再努把力,西风说不定就来了。”
“我们要怎么努力?”
李鹜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抬头看着两人:“掌管风力的是哪路神仙?”
“龙王!”李鹍马上道。
李鹜一个响栗敲在他头顶,骂骂咧咧道:“请龙王来下雨吗?你他娘的是不是金猪寨的眼线,专门来坏老子事的?”
李鹊想了想,说:“我听老人说过,管风的风神应该是蚩尤的师弟飞廉。”
“好,那我们就来请飞廉刮西风。”李鹜道。
“怎么请?”李鹊问。
“古有诸葛亮施法请东风,今有我李鹜作诗请西风——管他来不来,态度先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