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寒风吹得很是萧瑟，连带着程艺馨的心都颤了颤。

方才何娜说的话一直在她脑海盘旋，迄今为止，她说过有关林栋的言论也不过是为了跟黎丽顶嘴，这不一时没把握住就撒了个小谎，没必要过度谴责她吧。

再说要怪也只能怪黎丽，谁让她们一天天瞎猜的。

尽管在心底安慰了自己无数次，程艺馨还是止不住的尴尬，更是想象出林栋得知谣言后的反应…

她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江月依然不知所措地跟在后边，看着她又哭又笑的脸色，不知该如何开口。

“艺馨姐，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啊？”话语间包含着小心翼翼。

也正是这么句话，重新唤醒了程艺馨。现在可是工作时间，她不应该干别的，就算要愧疚也得等着下班再说，如今只需负责谈好合同就是了。

她迅速变得正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是戴萌的经纪人，联系我说今天过去签约。”

“啊？”江月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昨天不还嚣张跋扈的么，今儿个怎么就…”

程艺馨摇了摇头，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可她却明白，应该是林栋出手了，只是想不到他居然效率如此快，这才多久啊，就让戴萌乖乖服软了，果然是他欠下的风流债，得他亲自下场才行。

果不其然，今天她们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别，又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又是专人陪着聊天解闷，看样子的确是有人提点过了。

“先别玩这些虚的，戴萌还要多久才好？”江月不耐烦地东张西望，语气也完全变了个样。

“这…”那人脸色为难，“她的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啊。”

程艺馨拍了拍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没必要为难这些底层人员，再说戴萌也不可能主动告知行踪。

虽然她也等得挺不耐烦了…

不知过了多久，戴萌这才姗姗来迟，依然画着精致的妆容，因此看不太真切她的表情，总之不会有多好的脸色。

“想不到啊你们…”她抽出一根烟，眯起眼睛吞云吐雾道：“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来头倒是不小啊。”

虽说她今天的态度没那么强硬，但却阴阳怪气的，话里藏针是少不了了。

程艺馨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戴萌勾起红唇，掐灭了烟头开口：“还跟我装模作样呢，要不是你们，老板怎么会连夜打三个电话，交代我一定要跟你们签约？”

话音刚落，程艺馨便和江月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按理说有林栋一个出面就够了，还会有谁时刻关注着她们呢？

今天戴萌倒没多为难她们，十分爽快地签了约，只是程艺馨却并未显得有多高兴。

琢磨了这么久，她大概猜出另一个人是韩子琛，他总喜欢默默铺平前方的路，披荆斩棘，只为护送她安全到岸。

她心底甜蜜，却也越发疑惑，这第三个人…到底会是谁。

两人沉默地行走在寒风中，程艺馨裹紧了大衣，突然听到江月小声嘟囔了一声：“难道是石总？”

“你说什么？”她停住脚步，脑海里闪过一阵灵光。

“我是说…会不会是石总在暗中帮助我们。”江月猜测似的开口，咬着下唇道：“戴萌不是说有三个电话么，除了林总那就只有石总了…”

“没错！”程艺馨当即下了论断，脸上满是笃定。“一定是他！”

除了石灏，再也没别人得知她们的进展，更别说这么大的权力，让戴萌分分钟低头。

根据天时地利人和分析来看，的确是石灏没错。

只是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在意这个项目，看来接下来得努力才会不负众望。

搞清楚了疑惑点，程艺馨便带着江月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个工作点，就算是冷风也不能吹散她的热血斗志。

也不知是不是提前打了招呼，接下来三位网红都格外客气亲切，二话不说就签了合同，甚至邀请她们一起吃饭。

果然被特殊对待的感觉就是爽，这一路绿灯的，谁会不喜欢呢。

工作顺畅的结果就是，还没等下班便回了公司，悠闲自在地喝咖啡，等待下班。

阿ken看她们动作如此迅速，不禁垂头丧气道：“你们该不会又没成事吧？”

江月不满地敲了敲桌子，得意地扬着下巴，笑得眼睛弯弯，炫耀似的开口道：“想什么呢，我们这是超额完成任务，所有的网红都谈好了。”

“什么？”阿ken瞬间来劲，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是认真的？”

“不信你问艺馨姐啊…”

两人同时看向程艺馨的位置，却早已不见人影。她不知何时躲到了茶水间，正纠结地盯着手机，不知在琢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