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95)
许濯笑了,知道她也是执拗起来一根筋的性格,干脆任由她去了,忍着痛让她涂药。
药也涂完了,岑初语收拾好瓶瓶罐罐。
淡淡说:“我大惊小怪也情有可原。”
她对上许濯的眼,语气戏谑:“毕竟你这个人吧最擅长就是惹人生气,要是毁容了,别人生起气来没办法看你那张脸消消气,那得多难受啊。”
许濯:……
她好像在骂我。
又好像在夸我。
岑初语欣赏了几秒钟许濯的精彩表情,满意地拍了拍许濯的头,笑:“真不错,真乖。”
她刚要收回手,手腕传来一阵痛感。
许濯抓紧她的手腕举至她头顶压在椅背上,欺身向前,半个身子凑过来,将岑初语困在座椅上不敢动弹。
他眯了眯眼,低笑一声:“岑初语,胆子挺大?”
“默许你一次,你还真就上手上习惯了?”
又是捏下巴,又是捏脸,又是摸头的。
当他是狗呢。
岑初语紧张到呼吸都不顺畅了,身子与椅背贴得严丝合缝,下意识抿紧了双唇,许濯身上的淡淡清香却还是时不时钻入她鼻中,令她无法忽视。
许濯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即使脸上负伤也难掩他的帅气,更为他这张本就具有攻击性的脸增添了几丝痞气。
“笃笃笃。”
有人敲了敲岑初语这边的车窗,岑初语转头看,发现是许宛畅,脸上还挂着泪。
她正好借机推开许濯,摇下这边的车窗,问:“宛畅?”
许宛畅声音沙哑,乖巧得令人心疼。
“嫂子,你陪我坐在后面好不好?”
岑初语还没回答,许濯淡淡出声:“不好。”
许宛畅直接无视他,又看了岑初语好几眼。
岑初语拉开车门:“好,没问题。”
门没推开,被许濯又拉上。
岑初语无奈转头,想看看这次许濯又有什么新说辞。
许濯却越过岑初语,看向许宛畅,语调慵懒:“怎么?舍得回家了?我以为你要在这陪他五天等他出来呢。”
许宛畅吸了吸鼻子,将无视进行到底,从外面拉开车门,利落地将岑初语拽出来。
又拉开后面的车门,两人坐了进去。
许濯看了内后视镜一眼,轻轻一哂,丝毫不收敛,反而疯狂补刀。
“怎么?他赶你走了?”
“他要真赶你走,那他还算是个男人。”
许宛畅靠在岑初语肩头,抿住嘴皱了皱眉头。
忽地开口说:“嫂子,好吵。”
“这狗怎么这么会叫。”
许濯:“……”
岑初语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一边摸了摸许宛畅的头,轻声说:“睡会儿吧畅畅,马上就到家了。”
……
许濯的车驶入夜色里,庞宏博右手默默握成拳。
他叹口气,往回走。
他不会看错的。
岑初语看许濯的眼神,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
回到前海公寓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
路上,许宛畅枕着岑初语睡着了,没多久,岑初语也歪着头睡着了。
因此走进公寓的时候,她们两个还是睡眼惺忪的。
许濯跟在最后面带上门,淡淡说:“你们两个,去洗澡,早点睡。”
无人反驳。
他们大半天都耗在郊外,晚饭也是匆匆扒了几口盒饭,可此刻除了疲倦还是疲倦,其他知觉都悄不作声。
岑初语躺下床的时候,许濯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她收到许宛畅的消息。
许宛畅:【嫂子,我决定跟我哥冷战一星期,请你转告他不要跟我讲话。】
岑初语回了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许是惦记着这件事,也许是洗澡令人精神。
岑初语侧躺着,直到许濯上了床也没睡着。
她猛地翻了个身,朝向许濯,转告许宛畅的话。
许濯挑挑眉,冷声说:“正好,我也不想跟她胡扯。”
岑初语:“……”
别扭兄妹俩。
她很快又转回身,想起刚刚看见脸上被她贴上创口贴的许濯,问:“不过——”
“你打架好像还挺厉害的。”
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许濯轻轻一哂,没有接话。
岑初语忽然又想到什么,坐直身子,指着许濯,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我想起来了!你高中是不是还因为打架被记过处分,校长还罚你在升旗后念检讨。”
“当时你拽得不行,站在升旗台上,懒洋洋的,说什么‘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早上好,这是我的检讨——我错了,我不该只打掉孙亦航一颗牙齿,我应该打掉他两颗门牙。’”
岑初语学得惟妙惟肖,一边还摇许濯的手臂:“是不是?当时台下都笑疯了,你把校长可气坏了,他当时就拿着话筒想打你,是你吧是你吧?那拽得不可一世的的模样,啧啧啧,肯定是你,看不出来啊,读书就挺会打架,训练出来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