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109)
他为她小心翼翼至此,他好像从心底里就不敢相信,她有多喜欢他。
她不想这样。
漫天星光都不及他眼中星辰,她想要他永远张扬骄矜。
没人能辱他的骄傲。
岑初语努力扬起笑脸,半开玩笑地说着:“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哥哥。”
她俯下身,轻轻地咬了许濯的喉结一口,像得了好处的小猫摇尾。
他再也压抑不住,所有的情绪也好冲动也罢,浪潮一般层层叠叠冲向他,许濯发出闷闷的低吟。
这场暴风雨一般袭来的欲念,由岑初语完全主导,她耐心又细致。
扶起许濯,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各处,一人退,一人进。
“砰”一声,是退无可退,许濯的背抵在客厅墙面上。
“啪嗒”一声,是误触开关,耀眼刺目的光明晃晃亮在头顶。
岑初语咧开嘴笑了,似乎获取了新的乐趣,唇齿的厮磨未停,手慢慢解开许濯衬衫的纽扣,一边带着许濯东倒西歪,往卧室的方向走。
一路上,误触一盏又一盏灯的开关。
昏暗的公寓,次第亮起灯火,片刻,整个屋子灯火通明。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许濯的衬衫终于被岑初语完整脱下,他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又不过分夸张,刚刚好是岑初语喜欢的身材。
她将许濯压倒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她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才能忽视许濯这么多年。
他掩藏得固然很好,她却也是真的没心没肺。
思及此,她鼻尖又涌上酸意,泛起丝丝缕缕对许濯的心疼。
她将这些心疼都化为行动,主动到许濯都微讶地挑挑眉。
……
他扶着她的腰肢的时候,目光不舍得从她身上移走,直勾勾的,看着她白皙的脸颊一点点染上红晕,双眸为他迷离。
直到明显感觉到岑初语有些体力不支,他才转置位置,将岑初语轻放在床中央,却也不舍得让她承受痛楚。
他温柔而克制,并不急于满足自己。
但即便如此,当汗津津的岑初语搂住许濯,颤栗着紧绷着的脊背放松下来的那一刻,岑初语还是感到筋疲力竭。
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冒出一个头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许濯额间碎发被汗濡湿,眼眸漆黑乌亮,等到岑初语平复好呼吸以后,他手抚过她脸颊,轻笑:“去洗澡?”
他作势要将她抱起,岑初语惊呼一声:“我自己来。”
落荒而逃一般,岑初语从他臂下穿出,许濯笑出声来。
“刚刚不是还挺主动?现在知道害羞了?”
岑初语抓着被单一角,小脸通红,瞪了许濯一眼。
“你就当我是酒醒了。”
“我还想要点脸。”
她娇小的身子弓着背,裹挟着被单,赤足走在木质地板上,白皙的小腿露出一截,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前。
浴室渐渐传来水声。
后知后觉的,许濯慢慢地,牵起了嘴角。
-
过了凌晨,岑初语的心情近乎比那日表白还要兴奋,她睡不着觉。
许濯的睡相一向很好,平躺着,面容平静,发丝都规规整整。
岑初语歪头打量他的侧颜,一边勾起唇角,一边抬起许濯一只手臂,快速挪动凑近,头枕在许濯的臂弯下,令他把自己圈进怀里。
许濯一动未动,岑初语去玩他的睫毛。
许濯这才侧了侧身,长长的眼睫乖巧地倾覆于眼睑下,声音带着倦意。
“又不好好睡觉?”
低笑着:“看来是还不够累。”
岑初语:“累了累了,真的累了。”
秒认怂。
许濯这才睁开双眼,调整了睡姿,收紧手臂,将岑初语往自己怀里摁,两人相拥而眠,他在岑初语额间落下一吻。
“累就乖乖睡觉。”
岑初语手指在许濯的丝质睡衣前胸口袋处画着圈圈,鼻间都是许濯身上独有的清香,令她无比安心。
她决意要扰乱他的安眠,开始找话题。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高中的时候没告诉过我,你喜欢我。”
“你好像忘了,你那个时候有多喜欢乔明宇。”
岑初语心猛地一沉,画圈圈的动作也骤然停止。
她不会不知道。
她的叛逆期有些迟,高一高二才渐渐显现出来一些苗头,她经常和岑达利宋雅争吵,也越来越觉得他们专横不讲理。
于是家里安排的一切她都要反抗,也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她。
她讨厌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也讨厌一切专横与决断的人。
因着这个原因,她那个时候疯狂迷恋着似乎就是温柔的代名词的乔明宇。
好像只有那样温柔的人,才能不管一切,真正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