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木归南度(258)
她仰头对上他正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睛,“让段晖劝我走出来,让心然姐告诉我你已经死了的消息,这都是你故意的对不对?”
“你知道我回了北京,可就是不肯见我,是不是?”她微红着眼眶,又朝他走近。
那双眼里的情绪太过淡然,她分辨不出是真还是假,移开了眼睛,背对着他,垂着的手在他看不见的视角里紧攥住沙发上的白布,她一低头,昔日两人在这里的各种嬉笑打骂尽浮现在眼前。
她没有他那么好的定力,伪装不了最淡定的脸色,她只能用最正常的声音说,“这辈子还有这么长,来日要是见到了,就当作不认识我。以后结婚,也不要发请柬给我,我没那么大的胸襟,我祝福不了你。”
她头也不回地就离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微愣之下放慢脚步,正要回过身,就听见了南度的声音,“等等。”
他将自己手里的钥匙重新放进她的手里,“你不必还给我,这套房子,在三年前就是你的了。”
很平淡,很疏离。没有她想象中的爆发与争吵,甚至连质问都没有。
她接过钥匙低头扯了扯嘴角,眼看着南度转身离开。
在小区的公路外,她看见的车就停在对面的车位上,里面坐了一个司机,正在等着他。南度过马路,走得很慢,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右手边有一辆车急速驶来,而他恍若未闻。
那辆车终于开始狂按喇叭,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从南度的背影,看出了一丝迟钝。
那辆车并没有要减速的意思,她心里漏了一拍,瞳孔猛地收缩,几步冲上前,将南度使劲儿逮了回来,那辆车擦过她的手臂,火辣辣地疼,她却抓着南度的衣袖,“车来了你也看不见吗?!”
南度一直盯着她的口型,目光移到了她已经乌青渗出鲜血的手臂,他将她带上了车,“不好意思,想事情太出神了。”
南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盒医药箱,用卫生棉给她伤口消毒,她疼得手一抖一缩,南度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顺口就说,“你以前不会怕这种疼的。”
她避开他的目光,“刚刚在想什么?”
手上的疼痛消减,她盯着南度给她上药的侧脸出了神,南度低头给她上药,力道却加深了,她疼得直抽抽,“疼……”
南度把药水扔进了箱子里,“我送你回去吧。”
她报上了酒店的名字。
司机将她送到了酒店,到了门口她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她看向他,“我有话说。”
那位司机倒是挺有眼力见儿,一听她这话,就赶紧说,“首长,我下车去抽个烟。”
南度默许了。
“奥运会我去了,你知道的,我喜欢瞎拍一些东西,没想到正好看见你,你……不要怪段晖,他就是太相信我才会被我利用。”
“我当初走了以后,把你的衣服全都放进了一个箱子里,还有你喜欢的那些物什,我都给你放在杂物间的柜子第二层。”
“这钥匙我还是还给你好了,”她递过去,“那个房子不会再去,我的东西不在里面,你的那些,全在那里。”
南度始终没有说话,而她也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意义。
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小丑。车内的空间十分安静,她直视他,蓦然开口,“我会和许笙一样吗?”
南度终于有了反应。
“和当初的她一样,被你彻底地隔绝在门外。”
现在大概不一样了,许笙和他关系缓解了,她也许成了局外人。
“我后天回上海,”她难受得转开目光,“以后要是没有工作,就不会回北京了。”
说完,她拧开车门把手就下了车,头也没回,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回到了房间,她就倒在床上。
闭上了眼睛却满脑子烦乱。
聂真说他要回英国了,她走的那一天和聂真一起去机场,聂真看她提着行李,就奇怪,“你要跟我一起走?”
她走向了另外一个通道,“我回上海。”
“你还欠我一场电影。”
她好笑,“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聂真就骂了,“你真没良心!”
她不管聂真的抗议,提了行李就去了登机口。
聂真赶上来,“牧,你什么时候去英国?我可以带你旅游。”
她看了他一眼,“老了退休的时候吧。”
聂真吐血。
她拍拍聂真的肩膀,“我走啦,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去看你。”
聂真“噢”了一声,“那你不是一辈子都来不了啦?”
“……”
她要再不回上海,那几个老头子就真的要翻天了。Eva说她们快要顶不住了,那几个老头在艺人的头上动手动脚,盛荷子如今不在国内,一时之间恶评谣言四起,仅凭着他们和Mike是不够的,那几个老头就是想把盛荷子搞下台,让她的心血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