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入怀(84)

作者:西皮皮

说话间,他因为醉酒打了个踉跄, 连带着少年仆从也险些跌倒。

另一位醉酒男子,摆了手道:“谢弟,说这话多见外,今夜你,你就住在我这里,明日咱们哥两儿再好好说话。”

清秀后生想要作揖,意识却渐渐模糊,只能由少年仆从扶着, 跟在这家家仆身后, 走去客房。

*

飞廉扶着顾淮躺在床上,正拿着帕子给顾淮擦脸,湿帕子刚碰上顾淮的脸, 那原本应该醉酒睡着之人忽而就睁开了双眼,神色清明,何来的醉酒之意。

他抬手制止了飞廉的动作,从床榻上起身,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飞廉站在门口, 听了一耳朵房外的动静。这胡府在湖州可谓是一等一的大富之家,府邸不知占地广阔,修建的美轮美奂不说,丫鬟婆子也是一大堆,夜里巡逻的护院也随之可见,他们今夜暂住在胡家一处外院里,护院不知已经在院前巡逻了多少次。

等着房外脚步声远去,确定了无人在外后,飞廉松了一口气,方才说道:“那苏玉年也真是的,为了打听主子的玉佩是如何来的,竟一直劝酒。”

顾淮喝了一口茶,这茶已经凉透,喝下去之后着实让人醒神,因酒带来的困倦之意,逐渐在他眉间散去。

飞廉向来对顾淮的健康上心,见他喝冷茶,忙道:“属下去厨房寻热水来,主子您可不能喝冷茶啊。”

顾淮打断了他的话,淡然道:“不用,我们来此又不是为了喝茶,别多生事端。”

飞廉嘟嘟囔囔,“明明属下可以直接夜探胡府,贺岚身手也极好,根本用不着主子亲自出马,主子何必亲自来……”

顾淮看了他一眼,“我既答应了阿楚,要帮他一个忙,当然不能假于旁人之手。”

飞廉张了张口,他觉得顾淮这话不对,可他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顾淮解下了腰间那枚玉佩,握在手中,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

玉佩跟了他许多年,原是一对,是他外祖父在他出生那年,送给他和他兄长的生辰礼,一人一块,兄长早逝,那块玉佩便随着兄长葬入了墓中。

而他,这块玉佩也常年佩戴。

这块玉佩还有些来历。

这苏玉年不亏有玉痴的名号,一块多年前同苏家有几分渊源的玉佩,竟真的立刻引得苏玉年上前与他攀谈。

甚至进展的比他所预想的还要顺利,顺利的接着醉酒的理由,留在了苏玉年的岳丈家,便是胡府。

这趟湖州之行原本只是一趟随了昭昭心思,同她走一趟,他对此之外的一切,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如今为了帮助赵成义调查湖州玉矿一事,继续扮作这谢昀。扮演这个似乎完全和他不同的人,他却仿佛信手拈来,扮演的严丝合缝,丝毫没让苏玉年引起怀疑,着实让他自己都觉着意外。

戴上了这张薄薄的□□,他便是谢昀,是打冀州而来,为了振兴家中生意,这湖州的夺玉大赛挣出名声,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他有妻,有弟,有一家尚未打出名气的玉行。

谢昀,是一张白纸上突然勾勒出的画像,用他的血肉拼凑,忽然就成了活生生的一个真人。

他心情忽而就不错,勾了浅薄的,唇露出些许恣意的笑。

绕是玉琳为他做了变装,在他脸上覆了一层薄薄的□□,他的面容同原本样貌相差甚远。

飞廉却在此刻发觉,他主子好像一瞬间变得和从前不同。

不,不是和从前不同。

仿佛是唤醒了压在心底许久的性情,突然就在此刻爆发,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和从前不一样的光芒。

飞廉跟在顾淮身边多年,对顾淮的细微改变,自是能极快的察觉。

他能感受到此刻顾淮心情十分不错,他不免有些困惑,主子向来悲欢喜乐看的极淡,怎么此刻会这般高兴?

就因为他们这才第一回 与苏玉年打交道,就成功的进入了胡府?

可也不对啊。

主子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心情起伏这般大呢?

他冥思苦想了片刻,忽而眼睛一亮,“对了主子,属下已经让贺岚回去告诉郡主和四殿下,今夜我们会宿在胡府,明日再说。”

顾淮继续摩挲着手中玉佩,只漫不经心道:“你又错了,如今你该称我什么,该称他们二人什么。若是被人听见你如此称呼,该如何是好?”

飞廉砸吧砸吧了嘴,想说这儿不就是他们二人吗?外头也没有别人的动静,哪里会有人听见他说什么呢。

不过他向来对顾淮说的话言听计从,忙道:“爷,我这不是忘了吗?”

他又重新说了一回,“贺岚已经回去,将咱们今夜宿在胡府的事情,告诉了夫人和二少爷,让他们别担心,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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