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偏爱+番外(65)
舒云鸥一本正经:“我觉得您说得对。”
逗得两个老人哈哈大笑。
吃完早饭,舒云鸥刚要回房,就被聂老太太喊住。
“云鸥,走呀,我带你去简臻的书房玩去。”
第30章 chapter 30
Chapter 30
除去三开间里的小书房,聂简臻还有一个专门的大书房。
聂老太太腿脚不甚便利,走得很慢。
沉默一阵后,老太太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简臻的脾气又闷又臭。如果让你生气了,你就告诉我。”
只不过语气中还是带着一些底气不足。
舒云鸥搀扶住老太太的手臂,嘟着脸用力点头。
“那我今天就去买一个小本本,把他做的坏事全部都记下来,定时向您汇报!”
聂老太太难掩惊讶:“有这么多?”
舒云鸥半真半假地“嗯”一声:“然后您就帮我好好收拾他。”
边说,边把头微微枕在老太太的肩膀上撒娇地蹭来蹭去。
聂老太太被她逗乐,笑着应下:“当然好。”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走到书房门口。
书房在第二进院的深处。
掩映在垂藤和老树繁茂的枝叶之间。
静郁又阴凉。
舒云鸥甫一推门进去,就先受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里好冷呀。”
聂老太太:“是,房间太大,外面太阴,不过这里是简臻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
舒云鸥:“我还以为他只喜欢工作和能够工作的办公室呢。”
她的好奇心终于被勾起来,探头探脑地四处看着。
摸一摸笔架上挂着的毛笔。
笔尖硬硬的,有些扎手。
毛毡上有墨水洇出的深深浅浅的痕迹。
因为年岁已久,所以显出一些暗沉泛黄的旧色。
边缘甚至还有写字时手腕压出的痕迹。
书桌旁的画缸里立着几卷卷得整整齐齐、十分平整的宣纸。
舒云鸥顺手抽一卷出来展开,不由得噗嗤一笑。
“原来聂简臻小时候写的字这么可爱呀。”
完全不同于现在的笔锋凌厉,肆意张扬。
而是方方正正的,有些圆润,规律整齐地盛在一个又一个方格子里。
偶尔还能看到简笔画。
蜷缩在方格子的角落里。
顶着圆圆的脸和圆圆的眼。
“哇,”舒云鸥简直恨不得把这些小图案扣下来塞进口袋里装走,“聂简臻竟然还会画画呢!”
说着,舒云鸥眼睛一亮。
她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单手调节到拍照模式,跑到窗边寻一处光线最丰盈的地方,对焦后拍了又拍。
一边拍一边笑。
笑到脸都僵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只不过,越往后翻,便越是接近聂简臻现在的字体。
也就越来越少最开始的单纯的痕迹。
那些可可爱爱的简笔画更是彻底没了踪迹。
舒云鸥反复翻动这几张宣纸,仿佛跟着走过了聂简臻的童年。
心尖上蓦地变得软软的。
聂老太太原本在找东西,闻言也凑过来跟着看:“简臻小时候的字不够端正,总是挨骂。”
舒云鸥吃了一惊:“这还不够好看吗?”
聂老太太:“老爷子觉得不好看。就因为这个,当时简臻挨了不少罚。”
挨罚?
舒云鸥翻动宣纸的动作一顿,试探着问:“是……那个静室吗?”
聂老太太顿了顿,好半晌才沙哑着嗓音道:“是啊,你见过的。”
最近几年来,“静室”两个字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聂家的禁忌。
早些年时,却是时常会出现在聂老爷子口中。
凡是犯了错的,不管是说错话,还是做错事,就要被关到里面受罚。
所谓的罚,也就是打。
打背、打屁股。
简单粗暴,无法反抗。
从聂怀畅的父亲聂元臻、到聂简臻,藤条棍都不知道打断了几根。
聂老太太抚一抚眼角:“怀畅的爸爸性格软,不记仇,打过了也就算了。可是简臻不一样。”
舒云鸥将宣纸捏得咯吱作响,喃喃着开口:“聂简臻安静,沉郁,看上去冷淡,实际上都记在心里呢。”
“你都能发现的事情,”老太太难掩自责,“当时我们怎么就看不出呢。后来好不容易不打了,却早已经把感情打没了。”
舒云鸥张了张口,艰涩道:“他……他可能只是不擅长表达。”
可惜,这话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
她也曾经那样渴望过从何言诺身上得到父爱,最后还不是心如死灰。
聂老太太苦笑着点头:“但愿吧。”
舒云鸥没应声,眼眶不知从何时起溢出了水渍。
脑海中忽地一下闪过之前她冲聂简臻扔袖口时,那一瞬间他紧绷的手臂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