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偏爱+番外(166)
——兄弟,你哥们儿我掐指一算,你家后院可能要起火。
谁知,三分钟后,越洋电话直接打进手机。
聂简臻的声音冷冷响起:“长话短说,保留细节。”
麦坦:“……”
麦坦硬着头皮,一口气说完全程后才放松下来。正忍不住要为自己辩白两句时,听筒里已经只剩嘟嘟的忙音麦坦:“……”
大洋彼岸。
任必行刚刚准备完第二天……不……当天下午开会需要用的ppt,紧接着便接到聂简臻的夺命内线。
听筒里的杂音为聂简臻的声线平添了一丝不容反抗的冷硬。
聂简臻:“明天有几个会?”
任必行:“五个。”
聂简臻沉吟一声:“可以推几个?”
任必行简单扫一眼会议安排,艰难开口:“没有,而且后天你还要去工厂视察。”
顿了顿,任必行补充:“工厂从一个半月以前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言下之意,是同样不能推的意思。
新产业开工初期,聂简臻作为旗帜一样的人物,正式露面稳定人心很重要。
甚至关系到未来一年的发展效果。
这不是能够拿来开玩笑的东西。
聂简臻沉默一瞬:“那我最早哪一天可以有离开?”
任必行回应得很快:“包含飞行时间在内,往返国内一次至少需要三天,所以,最早也要两周后。”
两周……
黄花菜都要凉透了。
聂简臻把笔扔到桌面上,钢笔骨碌骨碌滚圆的声音听在任必行耳朵里,无异于催命铃声。
果然,下一秒,聂简臻便道:“那就压缩,增加每日工作量。”
说完,就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
不知为何,任必行总觉得从聂简臻挂断电话的动作中听出了焦躁。
没错。
焦躁。
现在已经是北京时间上午十一点三十分。
往日里舒云鸥最该活力四射,像颗小炮/弹似的四处乱弹、恨不得炸得漫天烟花的时候。
然而就是这个时间,他拨出去的二十几通电话全部都无人接听。
微信消息更是石沉大海。
聂简臻甚至动了发邮件给舒云鸥的心思。
这念头一出,连聂简臻自己都要气笑了。
这跟老板吩咐手下的员工做事有什么分别。
如果他真的敢发,舒云鸥就敢直接把他发配到民政局走绿地毯。
想到那一片苍翠的绿色,聂简臻的头更痛了。
地球另外一边的剧组。
舒云鸥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所有的眼泪,第二天六点钟刚过,就活力满满地出现在拍摄现场。
除了肿成桃子的一双圆眼睛,一切都跟之前没有区别。
云穗连忙扔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今天怎么不请假好好休息一下?”
舒云鸥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我又不累。”
云穗:“你——好吧。”
舒云鸥笑一笑,顺手把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一路小跑到卓姐旁边做事去了。
剧组生活忙到脚打后脑勺,舒云鸥作为原创编剧,又是组里最年轻的,有太多不懂的东西要学。
一个上午过完,她的嗓子干哑到说不出话,唇角还冒出了一颗又红又痛的痘痘。
午休时,大家分头去吃饭午睡。
舒云鸥眼睛酸痛,睡不着,捧着剧本坐在树下反复琢磨。不时吃一口手中的牛油果三明治。
剧本改到一半时,鼻尖忽然一痒,紧接着便是一个大大的喷嚏,连喉咙都跟着痛了一下。
最近开春,空气里浮动的杨絮柳絮越来越多,舒云鸥的鼻尖经常是红红的。
她揉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哪个混蛋在偷偷骂我,小心我老公打你——”
说到一半,自己先怔住了。
随即自嘲地勾一勾唇角。
原来,她已经这么依赖聂简臻了吗?连打个喷嚏都要想到他。
昨晚做好的心理建设顷刻之间全部崩塌。
只剩苦涩。
曲芷连忙递上纸巾:“大概是因为杨絮,需要给您准备一些抗过敏药物吗?”
舒云鸥忍不住惊讶:“你到底带了多少纸巾来呀?”
剧组在影视城,虽然生活便利,但能买到的都是寻常的日用品牌。自然不包括这款特制的婴儿棉柔纸巾。
惊讶之余,也就忘记了近日以来一直对聂简臻及其相关人员贯彻实行的禁言政策。
曲芷不动声色:“五箱,聂先生特意吩咐过的。”
“聂先生”三个字再一次精准地触碰到了舒云鸥心尖上那根名为“商业联姻”的刺。
狠狠一痛。
她唇角紧抿,将纸巾团成一团远远地扔开,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眼前的剧本上。
然而,口袋中的手机每隔几分钟就规律地震动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