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陷(106)
“就……”
他抬手指了指饭桌边上的女人,说:“这个是吗?”
没完,又指了指另一个:“还是这个?”
“这……”张元恺懵了,压根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意思。
就见陈墨轻嗤了声:“这里哪个是你嫂子,貌似没有这个人吧。”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了。
也不知道陈墨是怎么了。
说实在话,大家都懵逼。
只有楚怜一人清楚他话中之意,直面不讳地看着陈墨。
可她有种预感,陈墨是奔着她来的。
他想搞她。
可怎么搞她?搞她什么?
她不知道。
陈墨慢慢抬起头,朝着她看了过来,笑:“哦,忘了,这儿还有个人。”
他朝着她走了两步,完全走到楚怜的面前,慢声道:“也许,不完全可以称之为人。”
每个字,每个语调,浮在半空一样的清晰,像是要一字一句说给在场每一个人听。
陈墨那双眼毫无波澜,明明是往常在她面前那般随和纯良的一张脸,此时带着不算疏远不算亲近的表情,没笑又像在笑,敌意又不像敌意。
他盯着她,像就要看她什么反应。
又好像不仅仅是这样。
楚怜道:“陈墨,我真的没有想和你闹。”
“什么叫闹。”
“我们有什么可以好好说,没必要这样。”
“你凭什么觉得我在跟你闹?更何况,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他这样说,楚怜瞬间无话可说。
陈墨想了想,又重复她刚刚的话:“为什么要向我低这个头……嗯,是,你不用低这个头,因为你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这么高傲,处于高位,俯视我们,是吗?”
他又笑了:“可是,你又是什么东西呢。”
楚怜停了几秒。
那几秒,她只是看着对方,什么也没说。
紧接着她什么也不想和他说了,转身就要走。
胳膊被人狠拽了过去,她被陈墨直接拽了回去:“我让你走了吗?”
他动作突然,她背脊撞到墙上,生疼,楚怜被他摔到了包厢的里间,所有人更近的目光之下。
白炽灯晃眼,她却已经分不清眼前谁是谁。
背上有点疼,却不及胳膊上他拽过的那处位置触觉强烈。
楚怜开始对他有所防备,慢慢扶着墙站起来,警惕地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墨还站在门边,拿起桌上一瓶酒撬开,什么都不说就开始倒酒,一直把那瓶酒倒空。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看看。”
紧接着柯繁被人从外头扣了进来。
他双手被钳,被迫式被薅着头发仰起头,求助地叫着:“怜姐……”
楚怜心头一悸。
可没等她缓过来,陈墨又慢慢道:“我这人呢,也没什么好的地方,劣根性特别多。比如记仇,比如极端,比如很疯,别人要伤我,我肯定要十倍还回去,别人捅我的心,我也必要让对方感受到十倍我的痛。”
他提着酒瓶走到了楚怜面前。
用坚硬的酒瓶底抵起她下巴:“你说是吧?楚怜。”
啤酒瓶很冰凉,上边各种颗粒感抵在皮肤上,冒着寒意。
楚怜仰着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你有什么冲我来,都是我们之间的事。”
陈墨嗤笑了声。
“冲你来?好大的口气,你好牛,什么都能包圆,这个人你也想包圆了,是吗?”
他指柯繁。
柯繁害怕,浑身都在颤抖。
他不敢看眼前男人,他早就知道对方是个疯子,占有欲强烈,欲.望比谁都深,觉得楚怜是他的,旁人是沾都不能沾一点的。
可是现在事情这样,他也有干系,与其怜姐一直受他蒙蔽,不如早点知道他真面目。
“怜姐,陈墨他就是个疯子,他有病!他一直都是重度抑郁患者,他全部都瞒着你他的真面目,他故意接近你,故意让你知道那些背景,还有很多很多,全部都是他故意的!怜姐,你别信他……”
听了这些话,陈墨也没什么反应。
反而是楚怜,她一声不吭,回视他。
“我希望要解决问题可以就事论事,不要牵扯别人。”
“你有什么资格能跟我说这些?”陈墨扯了扯唇;“把人捅了一刀,紧接着说自己毫无关系,是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楚怜说不出来。
陈墨放了她,拎着啤酒瓶又慢慢往柯繁那儿走:“我知道,你总是这样的,自私又残忍,心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我早就看清了,所以我也不生气,我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他自言自语,走到了柯繁面前。
“可是我本就是一个败类,就像柯繁说的,我有病。那么一个有病的人,不管做出什么都是没关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