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清和、关因因：“……”

“市隐先生好。”

“市隐先生回来了啊！”

“嘿嘿，你好你好。”

……

这条街上的行人竟有不少人给这汤洵声打招呼，来来往往男女老少笑容可掬。

“看到了么？看看你师公我的人气。”汤洵声颇有几分嘚瑟地朝冼清和炫耀道,浓密的眉毛微蹙，“今非昔比，懂么哼，小孩子家家。”

“为什么要叫你‘市隐先生’？”冼清和不解风情地道。

“小瓜娃子，你知道么？告诉他。”汤洵声转头瞧了眼关因因，对沉默了很长时间的她说道。

“你这小姑娘，看着你顶着我徒儿这张脸，又不是她。我就总想拿点万年洗不掉的墨水，把你脸涂成个大花脸。”他又补充道。

关因因觉着自己无话可说，想起曾读过陆游的《忆昨》，随口道：“‘先主庙中逢市隐，丈人观里识巢仙。’，这‘市隐’便是城中的隐士吧。”

“嗯不错不错，这小姑娘的算有点文化。”汤洵声用嘲讽的眼神乜着冼清和：“啧啧，岚亲王，没想到你这么不学无术啊。”汤洵声自然知道冼清和之所以问那问题，是因为他不信自己会老老实实当城中的隐士，他故想好好戏弄他一番。

接触了这几个时辰，关因因总算知道了，这女药师的师父，本质上是个“中二”。

“不信吧，这五年来，我都在小院里待着。”三人绕过迎春街，拐过一条条小巷，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前，院内就两间小屋子，比起刚刚离开的那间装修精致的小屋，简直一个地上，一个地下。

“走走走，别愣着。”关因因和冼清和被汤洵声一左一右拉得踉跄。“你这五年研究的成果就是养猪？”平时脸上总是风轻云淡的冼清和瞪大了双眼。这院子后头有个大猪圈，里面养着近百只“呼噜呼噜”的大白猪。

汤洵声冷哼：“这你就少见多怪了。这大白猪可用处大了。”他一把揽过冼清和晃了晃：“徒孙，一看你就是没干过农活的。”

冼清和一脸鄙夷地盯着他：“有什么大用处？”

“吃为其一，养着玩为其二。”汤洵声又转头看向关因因，坏笑道：“顶着我徒儿那张脸的小姑娘，你来说说看，这第三第四是什么呀？”

关因因已不想再搭理他，头撇过一边，没有说话。

汤洵声讷讷道：“这小姑娘还害羞了。”他又将冼清和揽得近些:“这其三嘛，就是可以用来炼药和实验。其四嘛……”

他话尚未说完，敲门声已传来。“唔，其四不就来了。徒孙，你开门去。”

冼清和默默走到门边，一开门，就见到五个五岁左右的孩童和五个穿着精致的妇女站在门口。冼清和正想问具体何事，这五个孩童却一下子绕过他，兴冲冲地直奔院子后头。

五个妇女向冼清和点头示意，跟在了她们孩子的身后叮嘱道：“跑慢点，别摔着。”

汤洵声抱了几把红薯叶，放在猪圈前，对那五个孩童笑吟吟地说：“玩去吧。”

“还真看不出来。”开门回来的冼清和走到汤洵声身旁道。

“这其四呢，就是赚点小钱。前几日决定离开这院子找你们去，我就想啊，这出去了，吃吃喝喝多少得花些银子，整天折腾那些药也没意思，还不如开个白猪观赏园，吸引些孩子来玩，这不就有银子了。”

冼清和：“那你还真是自食其力。”

“今日我们出发回北元国吧。五年没回那小荒山，不晓得变样了没有。”汤洵声若有思量，木木地看着那近百头大白猪道。

冼清和：“你出去不怕被你之前的仇家报复么？”

汤洵声邪恶又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乖徒孙，我不找他们玩，就已经算是最大的宽容了。”他忽然一拍脑门：“差点把我这大白猪给忘了，还得给他们找个仆人。”

关因因、冼清和：“……”

“好了好了，今天就看到这里哦，找你们娘去。”汤洵声朝那五个孩童摆了摆“逐客令”，五个孩子脸上恹恹的，夹着几分嫌弃的表情，跑回他们母亲身后。

那五个妇人从怀里各掏出一锭银子，恭恭敬敬地递给汤洵声，点头表示感谢后便带着那五个孩子离开了。

关因因实在是好奇，脱口而出道：“观赏一次猪就能拿到这么多银子？”

汤洵声不知怎地一时兴起，直接给他俩讲了一通自己养猪致富之路的规划。关因因、冼清和两人听完后竟面目呆滞，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跪意。

汤洵声瞧了他俩，心道：“真没见识。”随后从猪圈里拉出三只约有小牛般高的白色壮猪，道：“坐上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