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道：“还有深夜她在房间外听见的脚步声……不过这都不是最为紧迫的事。目前来说，最迫在眉睫的几件事分别是：”

“1，7楼的修罗场。”

“2，完整解决502事件。”

“3，尚未开工的三楼……”

林槐顿了顿，叹了口气：“好难啊……我可不想当什么金牌调解的成员……”

楚天舒“噗”地笑了：“换个人，他头疼的肯定是3楼和5楼的事。”

林槐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人。”

他想了又想，把笔放到了桌子上：“我上二楼一趟。”

说着，他随手抽出了一个空白的本子，并在笔筒里找来找去。

“奇怪了，这里居然没有铅笔……”

林槐嘀咕了一声，只能随手抽了一根黑色水笔。楚天舒盯着他的动作，若有所思：“你又去恐吓小女孩？”

“什么恐吓。”林槐优雅地笑笑，“送她一点小礼物。”

林槐花了五分钟才敲开了小女孩的门，并开门见山地表达了自己想要送给小女孩两个小礼物的心情：“……在养宠物时你会把宠物弄死吗？”

在搞清林槐意图后，小女孩发出尖叫：“你当我这里是废品回收站啊！我不收！”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林槐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小气，连个礼物都不让我送。”

“身为玩家就该自己完成任务！”小女孩叉腰道，“不要什么事情都来麻烦别的鬼！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

林槐：“可我也于你有恩啊。”

小女孩：“什么恩？”

林槐：“第一次见你时，我没弄死你，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小女孩：………………

小女孩被林槐的无耻所震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幸，林槐从知道小女孩不愿意接收这对情侣开始就不打算再勉强她，之后会再吓一次她，也只是兴趣使然。

他转过头看了看202室内，房间里依旧冰凉、昏暗。他光是坐在这里，都感觉眉毛上快结了一层寒霜。

极冷，极暗。

按照楚天舒的说法，202的怪谈与火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然而他看来看去，也实在没想明白这个从哪里看都冷得快结冰的地方，又有哪里是可以燃起来的。

小女孩坐在他对面，见他看来看去的模样，有些心生警惕：“你在看什么？”

平心而论，她觉得林槐看起来很恐怖，但实质上是个好人。然而就算他实质上是一个好人，这也无法抵消“他看起来很恐怖”这一点。

“有火柴吗？”林槐突然问她。

小女孩：“我看起来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那就是没有了……”林槐若有所思，“那打火机？”

小女孩摇摇头。

林槐站了起来，他在202里走了一圈，从天然气检查到电源接口，然而整个202里似乎都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点燃或助燃的东西。

他轻轻呵出一口寒气，回到沙发上继续沉思。

……从第一天起，就能发现的火灾原因。

……第一天起。

……发生在第一天之前的事情。

他忽然地转过头来，小女孩被他盯得背后发凉：“有什么事吗？”

“最近除了门外那次的声音，还有别的诡异的事情发生吗？”

小女孩噎了一下：“诡异到什么程度？”

林槐：“有鬼的程度。”

小女孩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林槐：“……这栋楼里到处都是鬼。”

林槐嘴角抽了抽：“那就与你个人有关的、不太日常的事情。”

小女孩抬起眼来思考着。

卧室内部突然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小女孩“呀”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跑了进去。

不久之后，她从房间里出来，表情阴冷。在看见林槐后，她甜美地笑了笑，拉着裙角又坐到他身边：“狗狗不听话，挣脱了项圈。”

冰冷的食指伸向了她，小女孩一怔，发现对方只是随手用指尖擦掉了她脸上的黑色血滴。

小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居然有点小害羞，接着她便听见林槐嫌弃的声音：“下次活儿能干干净点不，都是厉鬼了还溅一脸血，啧，太弱了。”

小女孩：……

小女孩用帕子擦脸，林槐在旁边道：“说起来，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小女孩：？

林槐的眼神很真诚，她纠结了一下，别别扭扭道：“算……算吧？”

“朋友之间应该互相了解彼此的过去，对吧？”

小女孩点点头。

“那我们来互相深入了解一下彼此的过去吧，比如……”林槐道，“你的尸体是放在哪里的？”

……

楼梯间里，林槐有些郁闷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