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祥(107)
策反也先土干舅甥二人,把台改名蒋信,被安排到天寿山守皇陵去了。火真的头颅在唐赛儿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下,变成了把台的模样,悬挂在正阳门城楼上,这就是中元节那晚在什刹海捉到的奸细。
胡善祥休完旬假再修病假,养脖子上的伤。朱瞻基把朱瞻壑召到文华殿,中元节一波三折,两兄弟配合默契,一致对外,也稍打开了一些心结,朱瞻基思前想后,觉得有件事必须要朱瞻壑知道了。
朱瞻基问道:“汉王妃最近身体可好?最近可有书信来往?”
朱瞻壑莫名其妙,平白无故,问候我母亲干嘛,说道:“挺好的,八月十五中秋节送到青州孝顺父王王妃的礼物臣弟已经备好了,不日将命元宝带人送到青州汉王府。”
朱瞻基说道:“我是晚辈,汉王府的家事本不该我过问,太孙也无权处理藩王府各项事宜,但有件事牵扯到了汉王府,必须弄个明白。我只负责监国北京,汉王在青州府,此事已经超出我的权限,只能交给汉王府自己人去查。”
朱瞻壑受不了朱瞻基弯弯绕绕的性格,“哎,你有话快说,有……咳咳快放!能不能爽快点,连胡善祥一个姑娘都比你痛快。”
朱瞻基说道:‘这事也和胡善祥有关,汉王妃是不是有一块铜镜……”
朱瞻基隐去了唐赛儿等人,直说他的探子发现失踪锦衣卫百户的情妇典当了一块铜镜,就去当铺把铜镜赎出来,胡善祥核对了银作局多年前的记录,找到了铜镜的主人是汉王妃。
朱瞻基把鸾凤铜镜拿出来,朱瞻壑迫不及待的抢过去,看着铜镜的背面铭文,“洪武七年八日造,美字伍拾玖号”。
朱瞻壑细细打量,”我觉得有些眼熟,好像见过,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几乎一直和你在北京,与父王母妃没见过几次面,王府那些摆件记忆已经模糊了,我并不确定就是此物。”
朱瞻基说道:“我记得太子妃也有一模一样的鸾凤铜镜,且与汉王妃这块是连号的,太子妃是‘美字伍拾捌号’。都是她们在嫁入皇室时太/祖皇帝御赐之物,这样珍贵的东西,若丢失或者破碎,都会报给宗人府,以□□入民间,失了皇家的体面。我命人去南京宗人府打听过了,汉王府并无报备。”
朱瞻壑也不傻,计算着时间,“大哥的人往返北京和南京,最快也得一个多月吧,也就说大哥早就发现疑似我母妃御赐铜镜的线索,却一直瞒着我,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
朱瞻基默认了,“我们两个的矛盾,都心知肚明。汉王曾经监国北京,颇得军心,紫禁城到处都是他的耳目,这也是我为何花大力气训练幼军的原因。”
“我起初以为消失的锦衣卫百户是你们贼喊捉贼,但越查越不对。你虽没有什么下限,但孝心毋庸置疑,不会为了争夺权势,把自己母妃都拖下水。何况中元节那夜,你我放下隔阂猜忌,一致对外,我并非是个冷情冷性的石头人,所以今日和你坦诚相见。”
朱瞻壑一直在逼他摘下面具,现在他摘下来了,朱瞻壑又觉得陌生,不敢相信。
朱瞻壑艰难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母妃可能……有什么隐情?锦衣卫百户的神秘失踪,是有人灭口?”
“这可不是我说的。”朱瞻基连忙否认,“这桩悬案如果等到迁都都破不了,岂不是你我无能?你是汉王世子,有什么疑问你直接去查便是,这是你的家事,我不便干预。”
身为人子,朱瞻壑当然心急,他拿起铜镜,揣在怀里,说了声“谢了”,便匆匆回到北京的汉王府。
手下除了元宝,几乎都是父王配给他的人,如果母妃真的出事了,父王为何一直隐瞒?
朱瞻壑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到青州府看望母妃。
可是他有君命在身,必须在北京协助皇太孙监国,自从皇爷爷回到南京,敌方背地里小动作不断,万一我去青州出了什么事情,就影响皇爷爷的迁都伟业。
朱瞻壑左右为难,几乎想破脑壳,想出一个试探的主意。他弄了一箱子珍珠,要匠人们没日没夜的赶工,做了一件珍珠衫,并给王妃写了一份信,连同珍珠衫一起交给心腹元宝,叮嘱道:
“你把这个,连同中秋节节礼一起送到青州汉王府,一定要亲自交给汉王妃,问候王妃的身体,看她气色如何,并拿着王妃的回信给我,不可假手他人。记住,一定要亲眼见到王妃,和王妃说句话。”
元宝应下。
接下来的日子,朱瞻壑天天数着日子过,盼着元宝回来,连中秋节都没好好过。
八月十七,元宝独自一人风尘仆仆赶回北京城,把车队远远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