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番外(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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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斩了淑妃的父兄和一众与陈王府有来往的“妖道妖僧”后,陈王谋逆案终于尘埃落定,几场春雨一下,冲散了刑场上的血迹,这个惊世骇俗的大案也归入沉寂。
随随将养了半个月,双颊渐渐丰腴起来,多亏桓明珪的百年山参和紫灵芝,她的身子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气候渐暖,青龙寺的疫病万幸没有扩散开,桓煊也不必三天两头往宫里和京畿跑,终于得了几日闲暇。
高迈巡视完田庄回到王府,第一件差事便是将不久前从山池院搬回王府的家俬摆设物件再搬去山池院。
他对主人在鹿随随一事上的反复早有预料,用了半天时间,指挥着仆役们重新收拾停当。
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高嬷嬷。
鹿随随守得云开见月明,高嬷嬷起初很高兴,但听春条说她把到手的贵妾名分推了出去,便时时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随随。
随随只当看不见,高嬷嬷又开始长吁短叹,随随仍旧充耳不闻,高嬷嬷又把中断的习字课拾了起来,今天给她讲《怨歌行》,明天给她讲《长门赋》,鹿随随还是冥顽不灵,老嬷嬷只好直言不讳:“娘子颜色再好,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哪天恩宠不在,娘子打算怎么办呢?”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这话老奴也不想说,可为了娘子计不得不说。娘子想必也听说了,陛下已经在替殿下选王妃了,虽说因为宫里出事暂且耽搁,可眼下事情过去,转过头就该重新提起,娘子不趁着王妃还未过门将名分定下来,将来懊悔可来不及了。”
随随知道他们都是真心为她着想,可个中情由又不好解释,只得编瞎话:“能伺候殿下就是天大的福分了,阿娘说我命里福薄,太重的福气承受不住。”
这话三分真七分假,她的眼神也有些黯然。
老人家少有不信命的,高嬷嬷皱着眉头暗道一声“作孽”,第二天终于不给她讲怨妇诗,换成了《妙法莲华经》,叫她多念多读多抄写,攒攒功德,免得被他们殿下的盛宠压垮了。
只有桓煊自己知道,这盛宠对他来说简直是煎熬。
两人刚和好那会儿,随随刚病愈,身子还没将养好,他自然没什么别的心思。何况那时恰逢陈王事发,京畿又有瘟疫,他忙得脚不沾地,偶尔来一趟山池院也是匆匆忙忙。
事情暂且了结,她也调理得差不多了,眼见气色一天天好起来,脸颊丰润起来,身上的肉也渐渐长回来,他的日子就开始难熬了。
可每次一想到行.房后她要灌避子汤,他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以前不在乎这个人,他做什么全凭自己高兴,可如今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对她好点,便不能让她这么伤身了。
桓煊想起叫高迈烧掉的那匣子药丸,便恨得差点把牙咬碎。
他已派人快马加鞭去边陲买药,然而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三个月。
有时候他想干脆回王府住一段时日,不在眼前还容易忍耐一些,可一想到鹿随随离了自己怕是又要肝郁成疾,便还是住在山池院。白天想着分院睡,可一到夜里,那枫林深处的火光就像有什么魔力,不知不觉又把他吸了过去。
就这么煎熬到了四月中,高迈来山池院送账册给齐王殿下过目。
桓煊扫了一眼,又问了问府里的情况,正要打发他退下,便见这老东西神色古怪,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桓煊撩起眼皮乜了他一眼:“还有何事?”
高迈躬身道:“启禀殿下,老奴有罪。”
“何罪?”桓煊道。
“上回殿下吩咐老奴将那盒西域药丸烧了,老奴年老智昏忘性大,竟忘了这事,前日收拾库房,才发现那盒药竟然还在……请殿下责罚。”高迈一本正经道。
桓煊盯着他半晌,冷笑道:“孤看你是有点昏聩,可以回去颐养天年了。”
高迈道:“老奴这就亡羊补牢,回去立即烧了。”
“这点事都办不好,孤也不指望你了,”桓煊道,“把药拿来,孤亲自烧。”
高迈忍不住要笑,憋得老脸都红了:“老奴知错,请殿下责罚。”
桓煊瞪了他一眼:“还不去?”
高迈不一会儿便将那匣劳什子药丸送了来。
万事俱备,到了夜里,桓煊却有点拉不下脸。
他沐浴完换上寝衣,靠在榻上等随随沐浴,把那黑檀木的匣子颠来倒去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放在枕边显眼处。
随随从浴堂里出来,一眼看见枕边多了个匣子,问道;“这是什么?”
桓煊手里拿着卷书,佯装看得出神,眼皮都没抬,轻描淡写道;“总喝避子汤对身子不好,另外给你找了种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