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少爷耷拉着脑袋：“...从小广告上看见的。”

见缝插针的牛皮癣小广告，在景华市光鲜亮丽的表皮之下，稳准的被拿捏了。

当然，他也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思及此，又连忙道：“你放心，陈橡找的人，嘴巴肯定很严，没有什么问题...也绝对不敢到处乱说的。”

苏颜气笑了：“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是吧？”

说是当初怎么那么顺利呢，离婚这么大一件事，竟然还不用当事人到场，甚至申请表格都没填一张，就拿了证了。

还觉得是不是程锦远神通广大，原来根本就是假的！

程锦远吱吱呜呜，因为慌了手脚，里子面子都顾不上，倒豆子一般的全抖落出来：“我...我根本不想离婚，又要面子，要是真的离婚了，所以我只好——”

“只好把我当傻子一样骗的团团转？”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程小少爷受到惊吓，忙不迭的否认：“都怨我，是我太混账了，我做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待要往上凑，苏颜眼睛一瞪，便不敢再动了。

说来也是感慨，当初多么张狂跋扈的一个A，在景华市都是横着走的，哪怕是市长到了，也不敢不卖程少爷的面子。

可如今，道歉认错这回事，已经信手拈来的熟稔了。

“知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错了！”

“...知道。”

“给我站这里，好好反省！”

“哦......”

Alpha乖巧站好，两只手绞着衣角，眼睛看似垂着，其实有在用余光偷偷地瞟。

苏颜站在不远处，眯着眼睛看他，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程小少爷心里忐忑。

这种感觉，就跟等罚单的滋味是一样的，又侥幸的想着，兴许自己还能被原谅呢。

正当慢慢走神的时候，突然觉得后脖子一凉，一大团冰凉凉软绵绵的东西猛的从脖颈被塞了进来，贴着光裸的脊背往下滑，瞬间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程锦远：“！！！”

瞬间炸毛。

他手舞足蹈，用手扯了后衣领原地乱蹦，大雪球在衣服里散开，从脖子掉到腰上，又从衣服下面掉了出来。

苏颜早已经跑远了，毫不留情的嘲笑：“哈哈哈哈傻缺！”

程小少爷站在原地，抽了抽鼻子，眼圈很没出息的红了。

就知道老婆最好了。

都不舍得责骂他一句。

他将衣服抖了抖，也快步追了上去。

......

两人在雪夜里，绕着小区转了一大圈，跑的浑身上下都是雪，累的气喘吁吁，这才上去。

在电梯里的时候，苏颜斜着眼睛看他：“白天时候还病恹恹的，现在看来倒是挺有活力嘛。”

程锦远：“那...我身强力壮的，一点点小毛病，早就好了。”

回到家里，审判还没有结束，苏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拧着眉毛看对面站着的alpha。

“你这人，嘴里就没什么实话。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有什么瞒着我的，现在一并交代了，罪责从轻。”

程小少爷试探道：“从轻是有多轻？”

苏颜无语：“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

程锦远：“也没多少...全部都要说出来吗？”

“？”她眯起眼睛：“你最好全盘拖出，如果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那下次被发现，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alpha顿默半晌，起身回了卧室，又抱了个小箱子出来。

箱子很精致，上着锁头，程小少爷将同色系的精巧钥匙放在了桌上，用眼神示意可以打开。

“......”

苏颜用钥匙打开了箱子，里面...东西还挺多的。

最显眼的是个半大玩偶，造型挺可爱，但质量一般，比之前买给程小少爷的七百块钱的大花猪次多了，针脚都不整齐。

苏颜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通：“这是什么？看着好熟悉。”

程小少爷诚恳交代：“你给陈橡的，我抢了来。”

“......”

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回事，她带着周艾在小摊上套圈赢的，正好遇见陈秘书，随手送了他个。

但是这都要拿回来！

程锦远！你真是出息大了！

当下只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在箱子里扒拉一阵，拿出了一个小绿本，上面离婚证三个大字。

“......”

不是丢了么！感情又是顺着嘴胡扯!

然后就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有之前买给他的情侣款的钢笔，还有印着饭店标识赠送的餐具，甚至还有做成标本的干花和蛋糕店赠送的贴纸。

程小少爷嘟囔：“你以前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苏颜：“你是变态吗？！”

实在无力吐槽，伸手去里面摸索，又翻找出一些文件，装在透明的包装袋里，其中一份就是“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