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看到桌面上, 大红的底色，上面标注了xx品牌进口硅胶，什么专家, 价格被粗写烫金“只要19999”。

老实说, 他对于医美整形并不怎么了解，但是两万块的东西，真的能放到身体里吗？很难令人放心。

“这个定价档次太低了，不符合我的消费标准。”

苏颜嗤之以鼻：“你懂个屁, 这不过是为了引流罢了，觉得便宜是嘛？等你到了我们院里，大几十万几百万的项目都有，切割揉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这是套路。”程锦远：“太早暴露底牌，不该说的话全抖擞干净。你果然不是个合格的业务员。如果我是同行，凭借你的这句话，就可以让你们的公司破产。”

苏颜气的头发都竖起来：“我也没打算卖给你！滚远点！”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在大冷的天气里，跟程锦远坐在户外，讨论到底谁需要丰胸的事情。

饭也没吃好，将盒饭往塑料袋里一塞，丢在边上的垃圾桶，气势汹汹的抱着传单就只管往前跑。

程锦远站起来，跟在后面。

他个子高，腿长，不费什么力气就能不掉队，始终不远不近的距离。

苏颜在广场上跑了一圈，累的气喘吁吁，回头一看，这货还在呢！

她停下来，等程锦远走近了，便质问：“你干嘛跟着我！”

程锦远：“教你身为业务员应该具有的能力。”

“谁跟你说我是业务员了！”omega凶巴巴的：“你教我？你懂个屁！”

“懂得肯定比你多。”

虽然很难想象，但程锦远进公司，的确是从营业部的普通业务员开始锻炼的。

业务员这个工作，看似不需要什么门槛，但其实对于各种能力最是考验——从别人兜里掏钱，从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看他说的认真，苏颜也懒得要一般见识，只是道：“留着去教别人吧，我对这个没有兴趣。我也不做销售员。”

“...你们有提成吧，如果能把顾客拉过去的话。”程锦远意味深长的道：“而且，这个顾客恰好又钱多到不知该怎么花。”

苏颜：“......”

日，程少爷真是个人精。

被打发出来发传单，其实也是有任务量的，比如说，一定要要到多少个人的联系方式，要发掉多少多少的传单，且至少要带一个人上门，最好是能成交的那种。

如果没有，那就要扣钱。

苏颜不在乎扣钱，扣就扣呗——但是想到要被那个傻逼总监叨叨，心里就很不爽。

......

前台小姐姐接待完一个顾客，抽空喝了口水，又对着镜子补补妆，余光扫到门口又有顾客上门，立刻笑成一朵花。

“您好，欢迎光临。”

苏颜真的领着程锦远来了。

前台小姐姐打开电脑，登录信息，笑容满面：“请问，您是第一次来我们医院吗？”

虽然是个alpha，但并没有觉得奇怪——alpha怎么了，谁规定alpha就不能爱漂亮？皮肤护理什么的，早就该普及了！

虽然这个alpha本身就样貌好出色了，但如果能让自己变得更加精致，状态更好，为什么不做？

“请问，你意向要咨询什么项目呢？”

“隆胸。”

“......”前台小姐姐艰难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请问，是帮您的家人或朋友咨询吗？最好是一起过来哟。”

“我太太不需要。”程锦远淡声道：“是你们的工作人员——”

说到这里，还特意停顿一下，这才意有所指的：“推荐让我一定来体验。”

前台小姐姐震惊当场。

苏颜：“你别听他胡说，他咨询...双眼皮。对，给他拉个双眼皮。”

“好...您先这边等候区坐一下，马上为您安排待客咨询老师。”

程锦远：“不用了，我很忙。”

他拿出钱包，摸出一张卡：“充五万。”

眼下医疗美容市场的行情不算好，尤其是他们这种医院，也数不上什么太大的排名，甚至不是连锁，所以大单并不是很好接。

说到底么，整容什么的，是在自己身上动刀子，当然要找个靠谱的地方。

拉个双眼皮，撑死了也就不到两万，一般的八千多不到九千就给做。

充这么多钱的冤大头去哪里找？当然不能放过。

“好的先生，我们现在有美容季的活动，充值不仅能享受优惠的价格，还有很精美的礼品送给您哦！请跟我来这边收费区。”

钱很快被刷走了，程锦远也被请到休息区，苏颜心里很矛盾。

到底是没扯离婚证，钱是夫妻双方的共同财产，程锦远是冤大头，那她也没对没讨到什么好称号。

但是话说回来，程锦远充值，她是有提成的，八分之八，真心不低，五万块钱，她能到手四千呢——快赶上一个月的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