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为什么？”

“不懂事……”

他听到，笑了下，然后放开她，眼神中透露出冷淡，低声说：“记得吃药。”

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方婵和他做了好多次，却只清清楚楚的记得这第一次，她深吸了一口烟。

她明白为什么宋勋要找她，不过是她和他的心上人相似罢了。

卫生间的门打开，方婵看到了宋勋的皱眉，她识趣地把烟头掐灭。

宋勋套上裤子开始穿衣服，方婵下地，帮他系上衬衫扣子。

他闻着她身上香水和烟草混合的味道，看着她低垂的眼睛和浓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尖下是他刚刚品尝过的唇。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一直到五一都有事，你哪天叫家政来打扫一下房子。”

方婵点头，帮他系好最上方的扣子。

宋勋的身子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

然后有什么东西从宋勋的口袋里掉出来，掉到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是他的钱包。

方婵蹲下，手指在要触碰到它的一刻顿住了。

钱包翻折开来，透明的卡位处有一张一寸蓝底证明照，上面是一个眼睛弯弯，笑容甜美的女孩。

仿佛有一丝闪电划过她的大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钱包就被宋勋捡起来，若无其事的放进口袋里。

他披上外套，看了一眼恢复表情的方婵，向大门走去。

方婵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却全是那个证明照上一闪而过的女孩。

第十一章

五月初，春天已经开始收起撩人的裙角。

宋勋趁着五一休假，带着妻子和女儿去三户市的迪士尼度假，三户市要比港桥热些，迪士尼也是人山人海，不一会儿宋勋的衬衫后背就被汗水浸透，妻子心疼地看着他，他笑笑，说没关系，因为妞妞的笑容让他感觉到家庭的感觉。

玩了几个项目，妞妞也累了，一家三口回到酒店，妻子带着妞妞去卫生间，他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他掏出烟包，然后听到卫生间里女儿的嬉笑声，把烟又放了回去。

无奈，他掏出手机，划了两下，手指停留在那个人名上，他打了一条消息。

【五一去哪玩了？】

他点了发送。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他打开。

【在店里】

他挑眉，思考了一下怎么延续这个话题，他犹豫着，然后问

【我在迪士尼，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对面很快回复。

【没有】

然后又发了一句。

【我不喜欢那只老鼠】

宋勋看着屏幕，脑子里想起妻子刚刚带着米老鼠发卡地样子，两只立起的耳朵看起来幼稚又可笑，他假设了一下方婵带这个的样子，笑了一下。

他玩心大发，飞快地打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只喜欢你那只猫】

“在笑什么？”

他的视线跟随着妻子的问话抬起，但是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妻子轻轻柔柔地问。

“没什么……”

他收了收笑容，向女儿招收：“妞妞过来。”

女儿小小的一团，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他一把抱住她的小身子，搂在了怀里。

他用下巴蹭着妞妞的额头，说：“一会儿爸爸带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妞妞点头，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

宋勋抬头，对上妻子带笑的眼睛，略带愧疚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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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婵用手掌拄着下巴，看着宋勋发来的那句话，正在思索该怎么回答，门口的风铃声响起，她抬眼，一个气急败坏的老太太冲了进来。

老太太冲到柜台前，对着她大骂：“你家的猫把我大孙子给咬了，你说怎么办！”

方婵皱眉，点了一根烟，不急不慢地说：“你凭什么说那是我家的猫？”

老太太的唾沫星子喷了出来：“就在你家门口不是你家的是谁的？”然后大力地去拉拽方婵的手腕，让她一个踉跄，呛了一口烟。

她被老太太拽了出去，看到门口长椅上坐着一个攥着手指的小男孩。

那个老太太突然大喊大叫，引来了路人的侧目：“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个女人的猫把我家大孙子给咬伤了，还不承认！”

她干枯的手力量却很大，拉得方婵手腕生疼，她来回扭动，想要挣脱她的束缚。

有几个闲人聚了过来，长椅上的小男孩估计七八岁，把头埋在两个胳膊间。

“这个女人太恶毒了！我孙子要是得了狂犬病怎么办？”

“大家评评理！现在这个社会啊，真的不讲道理！”

“你们说说她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怎么心这么黑啊！”

巨大的声音带着哭腔，让方婵觉得耳朵发震。

方婵也不是好惹的，她把烟头一丢，踩灭，打断了老太太的演讲：“我说，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