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他比较难搞定？

孟语乔拿起桌上的空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茶，喝几口，总觉得耳廓燥的慌，像无数小虫在咬她。

“对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有蒋毅川在旁边，她不自在。

“既然出来了，不玩会吗？”艾米也难得有功夫出来喝一杯。

平时忙得饭都没办法规律的吃。

“我们最好还是走吧，不然程厉年可能会觉得我真是出来装纯钓他。”孟语乔放下杯子，说道。

艾米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你不提醒我，我还真忘了？”

程厉年偏好有点幼齿，清纯的女孩子。

她要真让她一直待在这里嗨，就算要到号码也不行了。

“那我们快走吧？”孟语乔想马上离开。

说实话，她有点怕和蒋毅川待一个坏境，那样她会战战兢兢。

虽然，听说他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

但是怎么说……都是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

“等会出去的时候，跟他发个信息确认一下。”艾米到底老江湖，拿上包出去的时候，特意往程厉年那边看了眼。

程大亨这会正忙着和蒋毅川聊天，根本没往她们这边看。

按理如果有点意思，她们这边起身走人的时候，他应该会看个一眼。

但是没有。

艾米总觉得今晚顺利的不正常。

“你还怕他不回我信息吗？”孟语乔江湖经验少，自然不懂艾米话里的意思。

“先出去再说。”艾米给她使个眼色，说道。

孟语乔乖乖点点头。

从刚才狭窄又暗沉的走廊挤出去，燥人的音乐声已经渐渐低了不少，四周没什么路人，只有店外停车场站着几个正在抽烟，打扮嘻哈新潮的年轻人。

艾米抚抚刚才在里面闷出一点薄汗的额头开始催孟语乔发短信：“你给他发个信息试试看？”

孟语乔微微瞪大眼，“你不会觉得他给我假号码吧？”

他看着不像那种会耍人的男人呀？

如果真不喜欢，那就别给号码。

耍人就有点low了。

“他们这种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你试试。”艾米催促着，烟瘾犯了，忍不住就翻出一包女士烟，抽出一支，先抽两口缓缓。

孟语乔半信半疑，给他那个号码发过去：【程总，我们走了，裤子清洗的钱，到时候跟我说一声，我给你转过去。】

发送完毕，孟语乔在艾米姐面前晃晃手机屏幕，“喏，发好了。”

“等着。”艾米继续抽两口烟。

叮一声，两分钟后，孟语乔的手机就回来信息了：【你哪位？什么程总？】

孟语乔愣一下，瞬间抬眸看向艾米，有点哭笑不得，“你说对了，他真的给我假号码，好low？”

艾米闻言，唇角一扯，似乎不意外，从唇内吐了个白色眼圈：“有钱男人没那么好上钩，尤其他们这种。”

“那我要在这等他出来吗？”号码拿不到，就意味着联系不上了。

“不用了，太主动也不好，松紧有度，下个机会在香奶奶秀场用上。”艾米拍拍她的肩膀，老江湖地传授经验。

“还是你经验丰富。”孟语乔笑笑，挽上她胳膊，说：“别抽了，我送你回去，你刚才喝酒了。”

“嗯，钥匙在我包里。”艾米掐掉烟头，把包给孟语乔。

孟语乔快速翻出她的车钥匙，忽然看一眼身后霓虹闪烁的夜店招牌，有点自嘲地说：“如果我以后生了女儿，就算再穷，我也不会让她进这个圈子了。”

艾米知道她心境，没说什么，和她一起先回去。

她是她选出来走这条路，小姑娘当时可怜兮兮，家里欠了那么多钱，父母年纪大了，没办法找好的工作赚钱，家里还有个上初中的弟弟，如果没人出来还钱。

弟弟就得辍学，家里人都要东躲西藏。

这样的困境，她也没崩溃，就卯足劲要进这个圈子。

当时她问她：“进了这个圈子，虽然能赚大钱，但你可能会不干净，你还愿意？”

小姑娘那时候应该没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以为是潜规则之类，很傲气地说：“她会努力，靠自己，不靠男人。”

其实她想说，光鲜亮丽背后都是腐烂。

这个圈子，不止潜规则而已。

如果她有能力多帮她，她会帮，只是她能力有限。

这条路只能她自己走下去。

*

艾米住博睿小区，离她住的破旧公寓有点远，孟语乔送她回去后，艾米怕她一个人打车不方便，把车钥匙塞给她，让她开车回家。

从博睿回她的公寓，已经快11点。

孟语乔下车，清明的夜只有零星的星子在夜空悬挂着。

弟弟孟知昼来电话了。

孟语乔将手机贴到耳边，边走边说：“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