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32)
“又想跑,我上次是不是说过,最后一次了,你今天没机会了。”
阮胭想起上次在二楼,她上去给他送被罩,他不许自己再躲他。
所以他是什么意思呢,喜欢吗。
陆矜北不许阮胭再闪躲,发烫的手心贴在她的后颈,捏了一下,似是被气笑了:
“你是真的傻,还是给老子装,有些事,非得我说的那么明白。”
阮胭低头跟个鹌鹑一样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怕自己会错意。
“行,那我把话挑明,省得你自己缩在乌龟壳里一直出不来”,他低头去看她,“阮胭,我们试试。”
他这话一出,阮胭就有些发愣,的确太出乎意料,她没有料到,他会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陆矜北熟练的捻起一小撮女人的发丝,“怎么,还反应不过来?”
“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觉得太突然。”
陆矜北往下低了低头,棱角分明的脸逐渐逼近,那双丹凤眼就跟会说话似的,轻而易举勾了人的心魄。
“有什么突然的,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阮胭躲开他灼热的眸子,倔强的摇头,“才没有。”
“听话的小孩,可不能说谎。”陆矜北用了巧劲儿,掰过来她的头。
“你要是不喜欢我,那你一开始躲我做什么,那你误会我有女朋友吃醋做什么,还有你后来给我洗衣服又是做什么?”
“你可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错觉。”
“阮胭,你骗的过别人,骗不了我,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人不是我陆矜北,而是换成另外一个人,你早一巴掌给过去了,不是么。”
他总是轻而易举读懂她的内心,穿过心理防线,使得人前一向逻辑满分的她,无措的说不上来话。
她很轻的叹了口气,抬起微凉的眼,妥协道:
“陆矜北,你应该转行当心理医生。”
“是么,那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他坦坦荡荡的看着他,眉眼放纵又恣意。
阮胭才不合他的意,“我考虑考虑。”
“那你就在这里考虑吧,给你三秒钟。”
“太短了。”
“一,二,——”
随着他念起数字,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根本不受控制,脑子空白一片,什么都来不及想。
数到三的时候,话还未落,陆矜北已经亲了上去,贴着阮胭的唇,嗓音格外萎靡:
“这下没机会了啊。”
也许是在外面待的久了,两人的唇都泛凉。可当碰到一起的时候,又幻化成火热。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二十五号,他们正式在一起。
江橙是第二天通过逼问阮胭才得知这个消息的,傅砚池听说的时候,那天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了一遍,发了个朋友圈。
时隔半个月,阮胭去给谢诗蕴上家教的时候,小黄毛知道自己和陆矜北在一起后,高兴的差点把卷子撕掉,希望以后两个人一直陪他打游戏。
阮胭说,“先不要告诉你妈妈。”
谢诗蕴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的秘密。”
“老师,所以你们这是搞地下恋吗?”
“……”
蒋西柚刚听说阮胭和陆矜北在一起的时候,不由分说的给了她一巴掌,阮胭没还手。
江橙不服气,准备与蒋西柚干一架,阮胭翻了一页书,轻声道,“算了。”
从那以后,蒋西柚就从宿舍搬了出去。
十二月初,苍城几年难遇的下来场雪,初雪那天恰好是冬至,阮胭与陆矜北都没在学校。
外婆煮了一锅饺子,还做了一大桌的菜,说喝了饺子汤,不会冻耳朵。
陆矜北后来接了个电话,挂了后他心情一直不佳。
阮胭给他剥了一个橘子,细细的除去上面白色的脉络,塞进他嘴里,然后自己也咬了一口,酸的不行。
“怎么了,投资有问题吗?”
“没事,别担心。”
陆矜北指腹噌过阮胭嘴角的黄色橘子汁,又拿纸巾给她擦干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过来,让我抱一抱。”
阮胭听话的过去,任由他抱着,对着自己胡作非为。
两人避开外婆,偷情似的,在家里闹了一下午,将近晚上那会儿,陆矜北从姜涧朝家开过来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送阮胭回学校。
苍城飘了一天的雪,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落在青色屋檐蒙了层白,压着厚重枝干垂下腰来。
两人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
阮胭不是一个每时每刻都要打听男朋友行踪的人,平时没什么重要的事,她一般不怎么主动找陆矜北。
知道他忙,怕耽误他的工作。
也怕他会烦。
更怕不知道哪天,自己就会与蒋西柚一样,被他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