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灯(55)
陈生尴尬的那数秒,钟懿纤长的手指抚过自己胸前,将那小堆奶油抹在自己手指上轻吮,眉眼含笑,笑意似有若无。
陈生喉结微动,一股莫名的躁动随着血液奔涌而来。
他掐住那游走的思绪,一本正经的从后座拿过纸巾,一口气抽出数张递到钟懿的手里:“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裙子。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今晚我想去我妹妹那。”
他急于避开钟懿的眼睛,那点躲避的神色被钟懿看在眼里。
在钟懿看来,他就是一张从未被人染过的白纸,崭新又干净,钟懿带他过来就是存有私心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样,可心里来的太快的情绪就如决堤的洪水,拦也拦不住。
只见她将陈生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带到了自己纤细的肩膀上,肌肤相触的瞬间,陈生挣脱开来,拒绝意味显而易见。
钟懿不急也不恼,凭着本心眸光潋滟的盯着他,像一条柔软的缠布般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她的手勾在陈生肩膀上,双唇蹭紧他的下颌,柔软又浓密的发丝扑在脸上浑身发痒。
她熨烫的体温一点点的灼烧着陈生那颗赤子心,他浑身僵直,结实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钟懿感受到他紧绷的身子,自己的内心也荡漾起波光。
陈生像个未经人事的热血少年,在这样干柴烈火的碰撞下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他每一次的身体反应都在告诉着钟懿,他很喜欢。
可偏偏,他又倔强的和头老牛一样,明明身体诚实了,还是要坚守他心里的道德底线,一把将钟懿推开。
眼神虽涣散,但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钟懿。”
他直呼其名,仿佛是对钟懿侵略他领土的一种警告。
钟懿微微一愣,口气幽幽:“你是成年人,在某种情境下有权利获得身体的愉悦,你不需要负责什么,只需要从心……”
“如果你只是想找给你身体愉悦的人,我不是那个,希望你尊重我。”
闻言,钟懿收敛那股戏谑,冷吸一口气。
“你不是说过让我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吗?我很清楚。”
陈生脱下自己的外套,严严实实的替钟懿盖好。也不顾钟懿是什么目光,一把挽住她的腰将她从自己腿上抱下来,自己麻利的换到驾驶位上启动了车子。
“我的生日已经过了,谢谢你的蛋糕。”
他的话就像是往空气里泼了一杯冰水,钟懿沉下目光,变得异常的沉默。
一直到家,钟懿也未曾说过任何一句话,就连陈生和她说要去妹妹家,她头也不回,不曾应答的走进屋子。
似是同意,又似是不同意。
最终,他还是守在了钟懿的房间外,哪里都没有去。
而陈息那边,她和钟显然早就沉睡了过去。
钟显然本想玩一会和钟懿联络,却不知不觉,就睡的死沉。
她和陈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陈息性格本就温和,在见她并没有恶意后,也被她热情所感染,不由自主的和她说起自己家乡的事。
钟显然自小生活优渥,从来没有见过宛町那样的偏僻小镇,对陈息口中所说的一切感到新奇不已。
短短一晚的时间,两个女孩就成了交心的朋友。
次日,钟懿很早就醒了,她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陈生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打盹。
门板一动,他瞬间醒来,嘴角下意识地往上扬了几分,像只乖巧的绵羊一般:“早啊。”
就连声音都清甜的很。
可钟懿却平白无故的开始抵触他的示好,眉眼冷冽,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好像回到刚开始两人相处时的冷淡,不以为然,对他的事又轻描淡写。
仿佛昨天以及之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过,虽然没有刻意的愠怒或者保持距离,但陈生也觉得,她对自己不满了。
这种感觉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得到了证实。
他只不过,是一个随喊随叫的警卫而已。需要外出就在身边,不需要,就见不着面。
不仅如此,这几天钟懿的行踪也越来越捉摸不透,很多时候都不需要他在身边,虽然说以前偶尔也会这样,但陈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总是隐隐有股不好的猜测。
对于钟懿来说,陈生的拒绝可能并没有什么,她现在心里还装着别的事情,尤其是钟建深那边。
钟建深自从那一次醒来后就没有再醒来过,但钟以良却在这个时候进了集团,为了防止他和钟成背后做小动作,钟懿安排了人片刻不离的守在钟建深身边,就连她专属的私人医生,林君河也被派到了钟家。
林君河刚去钟家的那几天钟以良因公事外出,是钟懿二婶杨钰真接待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