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稔梦正稠(21)
这是爱情之事,我懂个什么啊?我连友情都处理不好呢。但是即使不爱一个人,是不是也该有一个限度啊?
“不要以为你和她是同类,就严重的倾向她那边。”他稍稍整理了一下之前被我拉扯歪了的衣领。
“这下子终于承认我是女孩子了吧。对哦,你有没有看到何以念啊?明明是他说找我玩,带我过来的,怎么就是没有看到他的人啊。”我说着,目光还在搜索着他的人影。
“是他带你过来的?”苏尽然惊讶地问着一个相当简单的事实。
“对啊,是他打电话给我的。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我慌忙着点头,想让他知道刚刚的那场热闹,真的不是我主动想遇见的。
☆、促膝诚谈
“既然来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再走吧。”苏尽然对刚刚发生的事情颇显尴尬,可他得装作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请客。”为了让这个提议变得更加合理,他提了这么一句话。当然是你苏尽然请客啦,这个我毫无异议。
他带我来到了一家很古朴雅致的咖啡厅,靠着窗户边坐下了。
我想起了以前学生时代,我,子衿还有小睑,在星巴克写作业的情景,以及星巴克内有几个常驻气氛组,每每拿着苹果标志的手提电脑,不停敲打键盘声音的情景。我很少喝咖啡,准确来说,子衿不准我多喝咖啡。她总是替我点了一个精致的小糕点,然后硬是要和我一起分着吃,惹得一旁的小睑说我跟子衿两个人就是辣眼睛的存在。起初,我一直在拒绝子衿的善意,不知道她跟我交好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总觉得同情的成分太多了。子衿说这世间几十亿的人,岂是她能够怜悯尽的。只不过是上天安排的相遇,才能让我成为了人上人。她说;与其自怨自艾,日夜悲哀,不如及时行乐,一起过一段青春。我最后答应了她,不再去计较什么物资,什么身世,怎么舒服怎么来。我抛开了与生俱来的胆怯和自卑,躲在了她的身后,看了她的世界。子衿说,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世界,而是我跟她两个一起的世界。后来上了高中,我们就不再去咖啡店写作业了,也没有小睑嫌弃我和子衿的画面了。
这大概是十多年后,再一次走进咖啡厅吧。落座不到两分钟,我自己的心情却显得暮色苍苍。我是来安慰苏尽然的,怎么能把自己弄得比他还悲惨呢。我把自己孤伤的心事收了一收,专注在了他的身上。
“你有爱过她吗?”品着苦咖啡时,我又想起了我的子衿,她要是在我旁边的话,肯定要说我的。我也然想起那个女孩子的心境,可能也如同这杯咖啡一样。爱情会给人最美的绝望,给人最真的誓言,给人最痛的浪漫。就算分开了,最纠结的问题莫过于,曾经是否有爱过,哪怕是短暂地爱过,这种纠结可能延续一辈子,让自己不得好死吧。
“没有爱过。”他的回答很干脆,这么难的问题,他想都不用想。
我这个单细胞白痴,又何尝不知道,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在感情中,大家勉强的不是对方,恰恰是自己啊。对自己下狠手,剥肤椎髄,而对方的往往又能知晓些什么呢?
“没有谁和谁就适合,爱情是磨合出来的。”不知怎么的,我像是在劝说一个浪子回头。
“她总有一天会有新的领悟,感叹陪伴在她身边的幸亏不是我。”尽然把那烫口的咖啡一饮而尽,我似乎还能听到这咖啡烫伤他喉结的声音。分手,不管是谁提出的,相关连的两人都会有些失落。这个话题是否该在这里暂停了。他与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有一方这么坚决,那就把最后的尊严留给彼此吧。
“我可以问问,你们有在一起过吗?”我也学他大口啜着咖啡,结果被烫得差点失声了。苏尽然瞪了我一眼,憋着笑,抿着嘴。我已经习惯在他的面前失态出丑。他也何尝不是,在我的面前,哪有个人样啊。
“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什么才叫在一起过呢?”他反倒把这个问题抛给我了。可能,他不知道我的小心思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跟她之间,有过什么,是肤浅,还是深刻。
“你可别问我啊,我。。。。。。我怎么会知道啊。”
“纪大侠,你脸红个什么啊?”说着,他用右手食指戳了一下我那发烫的脸颊。之前他喜欢勾肩搭背,我也忍了,这回又动上手了。他手还没缩回去的时候,我朝着他的手背狠狠扇了一下。
他疼得直叫,不停摸着被打的手背。可能也是我下手有点猛了,只是谁能习惯他的这些臭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