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字条是什么时候的，现在去还来不来得及。

等到天色完全亮开了，青桐帮她洗漱完，吃过早饭，沈洛栖寻思着得找个借口出府才行。

“青桐。”沈洛栖微微启唇。

“是。”青桐微微点头，看起来格外的小心翼翼。

“二姐姐最近在忙什么呢？”沈洛栖问。

青桐细细的斟酌了一番，回答：“像是在准备百猎宴的初选。”

沈洛栖点了点头，想想也是，她那么想进岐衡宗，想必是会想尽办法来提高修为的。

想着，她突然灵光一闪，突然计从心来。

沈洛栖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她，你不用跟着。”

说着，她便已经走出屋子了。没让青桐跟着。

一晚上没有睡觉，一出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今天天气不错，想必苏倾城会很乐意出去的。

沈洛栖一路哼着小曲儿，到了苏倾城的院子，还没进去就听见一阵喧嚣。

她止住脚步，站在院子外面仔细听了听。

“倾城，你向来是众多姐妹中最懂事的一个，这件事你也得好好斟酌。”这是苏廉的声音。

“父亲，我想好了。”接着是苏倾城：“我要去参加，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深宅大院里。我想进岐衡宗，我想修行……”

“你够了！”伴随着愤怒的拍案声，沈洛栖眉头微拧，便听见苏廉又道：“你一届女流，修行什么？不好好待在家里跟着嬷嬷学女红，将来找个好人家，反倒给我出去丢人现眼！”

“女流之辈怎么了！”苏倾城不服气，反驳声中夹杂着隐隐的哭腔：“容夫人也是女流之辈啊，她一样可以名震天下，还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苏倾城话音刚落，便听见“啪”的一声，然后是杯子摔碎的声音，伴随着苏廉的咒骂：“冥顽不灵！”

沈洛栖站在外面，不多时便看见苏廉怒气冲冲的背手出来，里面出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与沈洛栖两人相视而望的那一刻，苏廉叹息一声转过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沈洛栖微微垂眸，等他走远，屋内的哭声渐小，她才迈步进去。

苏倾城一身白衣坐在院子里，背对着院门，隐约还能听见她细微的抽泣声。

秋灵站在一旁，低垂脑袋，不敢出声。

见沈洛栖进来，她微微启唇，刚要说话，沈洛栖却挥手制止。秋灵便底下头，也就没有说话。

“姐姐。”沈洛栖站在她身后，声音不自觉轻柔了不少。

苏倾城一愣，忙擦拭脸颊上的泪水，而后才起身相迎。

“是小五啊。”她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拉着沈洛栖，坐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就要给她倒水，提着茶壶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第40章 疑心

看着她脸上隐忍的表情，沈洛栖微微垂眸，看着那杯好不容易才倒满的茶。

沈洛栖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若有所思。她从没见过向来从容隐忍的苏倾城这幅样子。

“小五。”正想着，苏倾城突然出声，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沈洛栖抬眸，不出声，默默地注视着她。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应该有去岐衡宗修行的想法？”她泪眼婆娑，看起来很累。

沈洛栖默了片刻，说：“人各有志。”她的确不喜欢岐衡宗，那个将她带到天堂又亲自踩入地狱的地方。但是，那仅仅是她不喜欢，她不能强制要求别人不喜欢。

“可是，他们都不希望我去呢。”苏倾城自嘲的笑笑，眼泪却止不住的滑落。

“那你想去吗？”沈洛栖问她。

沈洛栖知道，她无法感同身受，但是她能帮她。

“当然想。”苏倾城回答：“我不想做一辈子的金丝雀，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个深墙大院里。”

“那我们去测灵根吧。”沈洛栖说，苏倾城闻言，着实吃了一惊。

“祈灵殿岂是你我说进就进的？”苏倾城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她说：“私闯祈灵殿可是杀头的大罪，严重了还会诛九族的。”

“可是，你如果不测的话，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灵根，何种属性？”沈洛栖旁敲侧击：“再说了，岐衡宗是不收废灵根的。姐姐若是不测，万一是个废灵根，你所做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

是啊，废灵根修行极慢，倘若她真的是废灵根，那……

苏倾城垂眸，没有说话，可是却是想去的。

“退一万步讲，”沈洛栖趁热打铁，紧接着道：“就算到时候，初选时皇上大开祈灵殿，进去测灵根，到时候就算你是双灵根那也晚了。”

“逐鹿高手如云，且不算皇室，其他世家的修行之人也不在少数，姐姐觉得你一个凝丹修为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在数百人中拔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