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67)
只是他倒是听了不少关于容祈的事情。
那位坠下云霄的天子骄子变得暴戾敏感,容府一月时间打发了两批下人,甚至还抬出几具尸体。
想必很不好相处。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宁姝嘴角笑容僵硬,没看到想象中的暴怒,反而是看出他满脸担忧,忍着溢出来的酸意,慢慢说道:“时间也快到了,想必三妹是出不来了,爹爹不要耽误行程才好。”
身侧的副将也低声说道:“将军,已经卯时正刻了。”
“再等一刻钟吧。”宁昱海抬眸又看了眼街头,低声说道。
“天寒地冻的,你们也会回去休息吧。”他扭头对宁姝柔声说着。
宁姝早已冻得受不了,闻言却不好意思开口,只是看了眼母亲。
宁夫人看了眼天色,最后点头说道:“大郎说得对,我们走吧。”
宁姝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这才对着父亲行了礼,准备离去。
就在她们准备上马车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北大街街口一辆绣着荆棘花的马车出现在众人面前。
宁姝惊讶地瞪大眼睛,扭头去看母亲。
宁夫人也是一脸吃惊。
要知道,她们根本就没有派人去容家,刚才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胡说的。
“爹。”马车还未挺稳,宁汝姗就急着要跳出马车。
“小心,不要着急,这么大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宁翌海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连忙扶稳她,嘴里责备说着话,脸色却是格外欣喜。
宁汝姗脸色不好,闻言只是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护腕:“没想到爹爹这么快就要走了,昨夜连夜绣了这副护腕,这才起晚了。”
护腕塞满了棉花,绣面格外精致,好看极了。
“以后不要熬夜绣花了,伤眼睛。”宁翌海珍惜地收起护腕,嘴里不赞同说着,“这些东西,我去外面买一副就是了。”
“外面买的,哪有我做得好。”宁汝姗皱了皱鼻子,娇气说着。
“是是,姗儿做得最好了。”他笑了起来,眼尾便露出一条条细碎的皱纹,“一摸就很暖和。”
这样看去才发现这位大燕后起之秀的将领,如今也已经四十五了。
宁汝姗看着他眼角的纹路,突然红了眼睛:“去了襄阳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不会和他们起冲突的。”
宁汝姗却是噗呲一声笑起来,柳眉一挑,还不曾散去的眼泪,越发衬得眉眼艳丽无双,宛若冬日最夺目的寒梅:“起冲突便起冲突,爹爹又不是之前的那些懦夫,容不得他们在襄阳地界上撒野。”
“对,对,你说得对,果然是吾儿。”宁翌海原本满肚子厌烦,突然一消而散,拍着她的肩膀大声笑着。
宁姝站在马车边上,看着面前一幕只觉得刺眼。
她的爹爹对她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笑来,这样畅快肆意,无所顾忌的笑来。
他的目光,至始至终只有宁汝姗一人。
宁夫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却被她愤愤摔了一下,她倔强地站在远处,非要把这一幕看完。
——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心底那点滋养了多年的偏执又一次冒上心头。
“时间快到了,爹爹走吧。”宁汝姗小声说着。
“这次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你生辰马上就要到了,我知你自小对什么都是兴致缺缺,只好借花献佛给你一个礼物了。”
谁知宁翌海却是不急,摆了摆手,从怀中神神秘秘掏出一样东西来,握在手心,颇为得意地炫耀着。
“什么东西。”饶是宁汝姗也被勾起一点兴趣,伸手去掰开他的手,笑眯了眼。
远处的宁姝的目光更是紧紧盯着那紧握的手,手中的帕子不由捏紧。
“收好了,以后不要丢了。”
他摊开手,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枚玉佩。
那枚被母亲收回去的玉佩。
宁姝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朝外张望了一下,随后又突然松了一口气,收回视线。
宁汝姗脸上笑意逐渐消失,愣愣地盯着那枚玉佩。
“娘……”
“我问她讨的,你娘也真是的,送人的东西怎么还能要回来,你也是,问你要就要给吗,你的东西,难道不是你自己决定吗。”宁翌海把玉佩珍重送到她手心,语重心长说道,“姗儿,你已经不是小时候被锁在屋内出不来的小丫头了,爹爹希望你也能走出来。”
“小时候爹爹不能陪你在身边,让你长成了现在的性格,对自己总是太过无所谓,却总是抓着一样东西不放。”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他。
“我以前总劝你忍一会,可后来才发现你娘的性子不好,你若是今后觉得为难便避着她,哎,可她也是太苦了,你也别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