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248)
宁汝姗出了轿子,低声说道:“多谢副都知。”
“夫人,你的脸……”冬青一看到宁汝姗就被她脸上已经凝固血迹的脸,吓了一跳,惊讶问着。
一侧的副都知笑眯眯地看着宁汝姗。
“大概是中午没吃饱,出门前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一下。”宁汝姗冷静解释着。
“都是奴才该死,照顾不周,中贵人已经让人修剪殿前的树了。”副都知弯腰弓背,谦卑地说着。
马车内的容祈盯着宁汝姗脸上那道刺眼的伤痕,目光阴沉。
“确实该死。”容祈的声音自车帘内冰冷传出。
副都知一个激灵,大概是没想到容祈也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现在的容祈可不是当年那个眼盲的世子。
枢密院的最年轻掌权同知,动了一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上来。”容祈伸出手来。
宁汝姗盯着那只袖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犹豫片刻,这才伸手搭了上去。
那只手很快就紧紧握住她的手,手指交缠,直接把人拉了进来。
“回府。”容祈死死盯着面前之人脸颊上已经凝固的血渍,眉目低哑,沉声说道。
至始至终,他都不曾看一眼跪在地上发抖的副都知。
“怎么伤到的。”容祈把人拉倒身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伤口。
宁汝姗扭头,皱眉:“别,疼。”
容祈立马收回手,嘴角紧抿,连牵她手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官家生气砸了砚台,不小心被碎片划到的。”宁汝姗抽回手,低声说着。
容祈神情阴霾,煞气一闪而过。
宁汝姗心情不佳,整个人沉闷地坐着。
“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容祈想要伸手把人拥入怀中,却又克制地收了手,只是担忧地看着她。
宁汝姗盯着一处失神:“我今日看到宁姝了。”
容祈皱眉。
“你去见富荣公主了?”
宁汝姗缓缓摇头,侧首看他,目光澄亮:“你知道她的处境。”
容祈一愣,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最后缓缓避开她的视线:“虽不曾打探过,但也猜得出一点,富荣公主脾气暴虐,宁姝在她手下不论如何都不会好过。”
闻言,宁汝姗沉默着,眸底光逐渐暗淡下来。
原来他们都知道,却都视而不见。
她闭上眼,咽下心中的苦涩。
“官家让你们见面了?”容祈见她低落,声音越发轻柔,“让她套你话吗?”
“你可以把宁姝和宁夫人救出来吗?”宁汝姗轻轻开口请求着。
容祈一愣,缓缓点头,应下这件事情:“可以。”
宁汝姗只是沉默地坐在一处,心中涌出无数要问的话,可到底没有说出口。
“脸上的伤口疼吗?”容祈发现她衣袖上的血迹,心中慌乱地问道。
伤口颇深,自颧骨贯穿下巴,暗红色的血迹凝固着,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狰狞。
“可她是宁翌海的女儿。”宁汝姗突然开口莫名说着,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容祈,眸光悲凉,“……他毕竟因为大燕,死在襄阳。”
宁翌海为了大燕死在襄阳,可在他背后的临安却连他的遗孀遗孤都不能照顾,任由她们被人磋磨欺侮。
所有人都因着各自的立场,选择了漠视。
猝不及防被宁汝姗视线注视着的容祈,嘴角不由微微抿起。
“官家不会任由她在宫中出事。”他无力解释着。
宁汝姗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不该说这些的。”她揉了揉额头,低声说着,“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我。”
宁翌海若是当年不收留她娘,他和宁夫人依旧是临安城相敬如宾的一对夫妻,也许他也不会去襄阳,更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
她只觉得额头抽疼,连着脸颊上那道已经凝固的伤口也开始抽动着,疼的她脸色发白,神色痛苦。
这就是娘当年所承受的一切嘛,痛苦到近乎折磨。
“阿姗。”容祈大惊,伸手把人抱在怀中,“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宁汝姗狠狠压着太阳穴上跳动的脉搏。
“是不是头疼。”容祈的手覆盖住她的手背,温热的手指落在冰冷的脸颊上,化开锐利的寒冰。
“你现在这样对我,是因为我是韩铮的女儿吗?”她无神地睁大眼睛,喃喃问道。
容祈一愣,立刻反驳道:“不,自然不是,你是你,韩相的女儿是韩相的女儿。”
宁汝姗靠在他怀中,闭上眼不说话。
在宫内不过两个时辰,她却觉得格外疲惫。
容祈见她不说话,心中的不安却是逐渐扩大,他有心解释,却又不知从哪说出口。
临安自三年前,宴清入临安后便开始逐渐混乱起来,直到他进入枢密院,一个庞大的计划这才慢慢浮现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