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236)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当年他以为宁汝姗死在那条狭小的小道上,只要一想便痛得直不起腰来,可后来,他事情越来越多,担子越来越重,每日都要亮灯到子时,所以想人的时间便慢慢少了。

若不是那钉子在每年冬日就会发作,他差点便忘了。

可现在,他时常需要用钉子的疼才能提醒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簇在黑暗中熄灭了多年的小火苗终于重见天日。

烛光影影,得以照亮黑暗。

“你若是不愿讲,便算了。”宁汝姗低声说道,“地上冷,我让冬青送世子回去。”

“阿姗。”容祈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好黑啊。”

他的视线逐渐陷入黑暗,双眼无神,却依旧看着宁汝姗的方向。

宁汝姗发觉不对劲,连忙蹲下去,刚刚一碰到他的胸膛,就见他颤抖了一下。

“你受伤了?”

她大惊。

“不碍事,明日便好了。”他连说这样简单的话都开始在喘/气。

宁汝姗坐在原地不敢再碰他。

“张春当年治好了世子的眼睛和腿,但同时在他身体里下了七窍玲珑钉。”

发现世子不见的冬青连忙带着披风一路寻来,他不知躲了多久,在此刻才忍不住出声说道。

宁汝姗抬头,愣楞地看着他。

“七窍玲珑钉?”她眼神惊疑,带着一丝不安,“这是什么?”

“就是能让世子生不如死,每到冬日……”

“冬青。”

容祈咳嗽一声,低呵着。

“我偏要说,这个钉子狠毒阴险,每到冬日发作,最疼时便是除夕之夜,能让世子眼盲同时不良于行,筋骨断裂之疼,非人所能忍。”

“他说是为了给夫人报仇才给世子下的钉子。”

冬青一鼓作气说完,这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宁汝姗抿唇:“钉子下在哪里?”

“胸口。”

宁汝姗伸手去扯容祈的衣服,去被容祈握住。

“不要看。”

宁汝姗拨开那双无力的手,沉默着说道:“你有你要受的罪,却不能因我而起。”

“当年之事,阴差阳错。”

她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嘴角紧抿,却又认真说道:“怪不得你。”

容祈失神地听着她的话,一时分不清是心底的不可抑制的刺疼还是身体的抽筋拔骨之疼,让他更为生不如死。

他疼得想要翻滚,却又疼得无力,唇色泛着青色,脸色惨白,只能任由她掀开自己的衣服。

冬日的风寒冷刺骨,却又吹的他浑身直冒冷汗。

宁汝姗手指微抖,拉下他的衣服。

一枚青色的乌钉在他雪白消瘦的胸前格外刺眼。

第58章 拔钉

大年初一天刚蒙蒙亮, 张春带着一身霜寒回了宁汝姗的小院。

院子早已被收拾干净了,只留下一张张精巧的花灯在屋檐或者树梢上摇曳,还残留着昨日热闹的过年。

侍卫们闹到子时, 连着城中庆祝的过年烟花全都点没了, 这才勾肩搭背, 醉醺醺地回去了。

张春懒懒打了个哈欠,慢慢吞吞地伸着懒腰往前走着,眼尾随意一转,突然被吓得哈欠倒吸回去, 瞪着站在树下宁汝姗:“坏丫头, 怎么还吓我。”

宁汝姗穿着昨夜的衣服, 一夜未睡。

虽然容祈后来昏了过去,却一直抓着她的袖子不放手。

冬青围在她身边一直碎碎念着这些年的事情,从激动到平静, 到后面的索然无味,把一个人三年概括到寥寥几句的话语中, 便戛然而止。

但宁汝姗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因为她觉得那些话里的人有些陌生。

年少时的容祈意气风发, 鲜衣怒马, 是个骄傲的小郎君。

受伤后的容祈阴郁暴躁,警惕惊疑,是一道过往的伤痛。

可冬青口中独自度过三年的容祈,却是一个晦暗的阴影。

——“您陪陪世子吧。”

冬青加好三个炭盆后,犹犹豫豫地问着,那张明朗阳光的脸上在跳跃的烛光下映出阴郁可怜之色。

虽然他总是插科打诨, 但很少露出这样认真疲惫的模样。

宁汝姗看着那张虚弱苍白的脸,鬼使神差地坐在一侧,陪了他一个晚上。

“张叔。”宁汝姗理了理袖子, 一脸疲惫,“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问就问,吓我做什么。”张春不高兴地嘟囔着,“问什么事啊?”

“容祈的事。”

张春一直打着的哈欠顿时僵在远处,抬眸悄悄去看她,嘴里嘀嘀咕咕着:“容祈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宁汝姗一双眸子在冬日近乎晃眼的白光清晨中越发明亮清澈。

“自然无关。”宁汝姗垂眸,柔声说道,“张叔吃饭了吗,我昨天做了包子,不如一起吃。”

张春盯着脚尖,一时不知要不要赴这个可能是鸿门的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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